沈商年挺著脖子。
“說得對。”陳之倦的表情比這十二月的溫度還要冷,帶著點自嘲,“我確實不夠資格讓你生氣。”
陳之倦看了一眼車后座,說,“我有保險,不用賠。”
扔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獨留沈商年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神情有些放空。
我又搞砸了。
沈商年回到家后,接到了孫鶴煬的電話。
孫鶴煬喜氣洋洋地說,“聽倦哥說,你來接我了,你在哪里呢?”
“回家了。”沈商年垂頭喪氣地坐在地毯上。
“啊?”孫鶴煬匪夷所思,“那你來這一趟是想干什么?”
想罵人。
“吹風。”沈商年嘴里沒一句真話,特別要面子。
孫鶴煬嘖了聲:“吹風吹到這里,還把人車撞了,你是夠牛逼的。”
“謝謝夸獎,沒什么事情我就掛了。”沈商年說。
“等等。”孫鶴煬說,“我們晚上打算去酒吧,你要來嗎?”
沈商年敏銳地抓住某個字眼,“們?”
孫鶴煬:“對啊,我,倦哥,姜述,班長還有小圓。”
姜述……姜述……
他以后再也不吃姜了,避雷。
“不去。”
沈商年掛斷了電話。
憑借著一腔怒火,給取消了置頂的某個人發去了消息。
打破枷鎖:【你就這么饑渴?這個戀愛非談不行?】
陳之倦回得很快:【對,非談不行。】
陳之倦:【跟你有關系?】
打破枷鎖:【你要跟姜述談?】
陳之倦:【也不是不行。】
打破枷鎖:【你跟他之前也沒聯系,吃一頓飯就要談戀愛了?】
陳之倦:【你也說了,我現在很饑渴。】
打破枷鎖:【饑渴到是個男的就行?】
陳之倦:【對,是個男的就行。】
去你爺爺個腿。
沈商年把手機猛地砸到了廚房的門上。
震天響。
手機摔得慘不忍睹。
沈商年去陽臺吹冷風,吹了半天,又拿上銀行卡出門了。
他去了最近的商場,打算買個手機。
進手機店的時候,發現手機店隔壁的門店是一家美甲店。
上面貼著宣傳語:所有款式包您滿意。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美甲,打耳洞,修眉……
沈商年的腳步停住了。
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先生,需要什么幫助嗎?”店員小姐姐笑著開口。
“打個耳洞。”
沈商年下意識摸了摸耳垂。
“好的。”店員小姐姐伸手示意,“這邊請。”
沈商年坐在她指的椅子上,對于接下來的一切有些陌生,于是身體繃緊了些。
店員小姐姐說:“不用緊張,很快就結束了。”
她聲音很溫柔,動作卻很果斷。
沈商年的耳垂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下一秒,一個鈦合金的小耳釘被推了進來。
“這個顏色很漂亮,特別適合帥哥。”店員小姐姐說。
沈商年眨了一下眼睛,他側過頭,照了一下鏡子。
鏡子的那個人一臉漠然,薄薄的耳垂上是一個白色的,閃閃發光的耳釘。
我現在在別人眼里應該就是個同性戀了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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