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床頭柜上屏幕碎了的手機,猜測道:“沈商年,你剛剛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我……”沈商年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我就是好奇,搜了搜。”
“然后呢?”陳之倦問,“覺得惡心嗎?”
覺得惡心,接受不了,所以把手機扔了。
“也不是……就是……”沈商年唇瓣動了動,他感覺直接說惡心會傷害陳之倦,絞盡腦汁,委婉地說,“我就是有點意外。”
陳之倦把毛巾隨手扔在一邊的架子上,單膝抵著床邊,伸手扶住了沈商年的下巴,說:“沒事,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的。”
“可是我也不想讓你難過啊。”沈商年認真地說。
陳之倦沉默了兩秒,“沒事,我想聽聽。”
沈商年喉結滾了滾,陳之倦的臉近在咫尺,臥室明亮的燈光照在臉上很清楚,絨毛都清晰可見。
他的頭發雖然不滴水了,但還是濕的,柔順的搭在額前,眉毛和睫毛顏色很黑。
沈商年:“我的確覺得……挺惡心的。”
他皺皺眉,“挺變態的。”
陳之倦沒說話,安靜地聽著。
沈商年忙不迭道:“我這絕對不是歧視同性戀啊,我就是沒想到那種地方可以……就……”
沈商年停頓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了。”陳之倦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說,“沒事,反正只是談戀愛,那種事情短期內又不會發生。”
沈商年訥訥地應了一聲。
陳之倦去浴室吹頭發去了。
沈商年總算是有時間看一看他剛到手的新手機了。
鋼化膜碎的比較厲害,手機屏幕只裂了一條縫。
沈商年下單了一個鋼化膜,做足了心理準備,又點開了剛剛的小視頻。
兩秒后,他皺著眉退出來了。
不行,還是有點反人類。
他靠著床頭,打開了某個游戲,最近正好新賽季,他忙著沖分。
浴室里。
陳之倦對著鏡子,嘆了口氣。
他很少有這種懷疑自已的決定是否正確的時候。
以前上學的時候,考試卷上的每一道題,在他落筆那一瞬都是堅定不動搖的。
報考學校和專業,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飯,早在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了。
唯獨這一次,他開始后悔答應沈商年了。
他只是吃醋,只是害怕失去朋友。
又或許是,那奇妙的一天,只是他一個夢。
根本不會是未來。
頭發徹底吹干后,陳之倦放下吹風機,帶著一種上墳的心情,出了浴室。
沈商年盤腿坐在床上,沖著他眨眨眼睛,“陳卷卷,過來打游戲。”
陳之倦:“……來了。”
沈商年:“雙排哦~孫鶴煬那小子喝酒去了。”
陳之倦懶懶地應:“知道了。”
難以想象。
這對剛交往的小情侶第一天就同床共枕,然后打了一晚上的游戲。
陳之倦十一點半就熬不動了。
沈商年特別精神,特別興奮。
“你先睡吧,上把那個法師挺厲害的,我邀請他雙排也行。”
陳之倦:“……行。”
臥室的燈已經關了,只有沈商年那邊的臺燈亮著。
他是滿皮號,一般邀請誰都會同意。
跟路人法師又打了三局,兩輸一贏,沈商年打累了,退出來準備看看他最近正在追的贅婿文就睡覺的時候。
qq忽然跳出來一個好友申請。
——你好厲害啊。
對于這種夸獎,沈商年向來是來者不拒。
他爽快地同意了好友。
打破枷鎖:【你玩得也很厲害。】
憂郁軟萌0:【嘿嘿,下次有機會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