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扶著門,沒有看他,很冷漠地說:“有事嗎?”
陳之倦抿了一下嘴唇,“對不起。”
沈商年依舊盯著對面的門,說:“哦,還有嗎?”
陳之倦低垂著眼,手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指尖,說:“對不起,我就是……”
沈商年總算肯看他了,“就是什么……”
陳之倦生氣和道歉都特別像小貓。
小貓生氣了不愛搭理人,道歉或者示好,都只是過來蹭蹭你。
小貓不會像小狗那樣熱情。
“……”陳之倦繼續碰了碰他的指尖,像是很難為情,“其實我吃醋了。”
沈商年眨了一下眼睛,“吃孫鶴煬的醋嗎?”
“嗯。”陳之倦果斷地點點頭,說,“我怕你以后跟他玩得會比我好,把我扔在一邊不管。”
“……”
沈商年唇角彎起,接受了他這個解釋,并且一肚子的氣立刻散了。
他踮起腳尖拍拍陳之倦的頭發,說:“不會的,我鈕祜祿年年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陳之倦看著他,跟著笑了笑。
眼睛里卻浮現了一層難過。
是這個年紀的沈商年看不懂的那種。
沈商年還以為陳之倦真的吃孫鶴煬的醋了,特意去他家里打游戲。
屋里開了空調,陳之倦在書桌前做題。
沈商年躺在他床上打游戲,邊打邊跟隊友吵架。
“玩個打野一點節奏都沒有,你還有臉指責上中路了。”
他一邊玩一邊轉文字嘲諷。
打野忍不住了,直接開麥,“你玩個輔助也是叫上了,母狗都好好當你的母狗。”
沈商年段位高,打野排了半天都沒有排到,索性換分路玩輔助。
他氣笑了,跟著開麥:“開黃是吧?等會兒出去別走,你看看你的歷史分有我繼承分高嗎?”
打野:“裝你媽裝呢?死低分……”
中單:“你這彩筆打野就別叫了好嗎?我幫你守野區,你跑去吃我中路線,有什么資格指責別人。”
射手:“開局十分鐘了,一次支援都沒有,一條龍不打……”
打野和輔助吵了起來,中單跟射手秒跟團,四人開麥吵得轟轟烈烈。
只有對抗路默默帶線。
以及陳之倦默默做題。
這些題都是老師留下的周末作業,對他來說挺簡單的。
即使沈商年在一邊打游戲都影響不到他什么。
他只覺得心安。
沈商年打完這把游戲就不打了,坐起身,說:“我餓了,你餓嗎?”
陳之倦疑惑地問:“你沒吃嗎?”
“沒有。”沈商年搓搓鼻尖,“剛剛太生氣了,感覺都氣飽了。”
話都這么說了,陳之倦自覺道:“想吃什么?我點外賣。”
沈商年說:“火鍋吧,下雨天吃火鍋挺好的。”
“好。”
陳之倦應了一聲,低頭點外賣。
沈商年跳到他背上,指點江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里脊肉,我都要。”
陳之倦聽話地加進購物車里。
外面的雨下大了,嘩嘩的聲音落在耳朵里,像是引起舒適的白噪音。
因為下著大雨,所以騎手送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送來。
陳之倦擺弄食材的時候,沈商年圍著桌邊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左邊瞅瞅右邊瞅瞅,就是不動手。
趁著陳之倦放丸子的時候,他從陳之倦的褲兜里摸出手機,特別熟練地輸入了密碼,給外賣小哥打賞了一點。
付完錢,沈商年正準備把手機還回去的時候,一個qq消息跳了出來。
任綾:【學神,數學試卷最后一道大題你做了嗎?】
沈商年嘖了一聲,又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