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
陳之倦低聲說:“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就當我犯了病了吧。”
沈商年皺著眉:“好好的,為什么心情不好?”
陳之倦:“……”
沈商年雖然很煩躁,但還是耐心等著,等他說出個所以然。
結果陳之倦沉默許久,說:“其實也沒什么。”
這句話讓沈商年心里郁悶的小火苗“蹭”的變成了大火焰。
“你是不是有病啊?”沈商年被他氣得頭疼,“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從語文課就開始發瘋,讓你幫我拿根棒棒糖,你直接當聽不見,現在更過分了,你自已都說了心情不好,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心情不好,結果你跟我說沒什么……”
“就……特別特別氣人……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無語……”
陳之倦喉結滾了下,他想了很久,只憋出來一句話:
"對不起。
"
沈商年深呼吸兩口氣,“掛了吧,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
電話掛斷后,公寓樓里又恢復了平靜。
陳之倦放下手機,怔怔地看向窗外。
他現在住的這個公寓樓就在學校對面,學校門口還有一些沒有回家的學生。
其中有不少都是偷偷摸摸談戀愛的小情侶。
陳之倦盯著這些人看了許久,久到眼眶都有些酸澀了才眨眨眼睛。
其實他挺羨慕這些人的,雖然是偷偷摸摸談戀愛,但是不會被當成變態。
起碼還擁有可以表白的權利。
“……”
他推開了窗戶,外面干燥的風吹進來。
書桌上的試卷被風吹了起來。
試卷上的字跡潦草模糊,隱約映出了做題人的心不靜。
……
沈商年問他,為什么心情不好。
他說,沒什么。
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是心心念念許久,是日思夜想,是不可言說。
是……即使我說了,你可能也不會懂。
你會覺得惡心,會疏遠我。
二十分鐘后,陳之倦聽到樓層的電梯停了,緊接著響起了腳步聲。
那人或許是在他的門前停留了一秒。
下一秒,對面的門被摔得震天響。
“……”
幾分鐘前,預報了一天的雨終于下了。
雨絲從推開的窗戶里撲了陳之倦一臉。
他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窗戶。
回到書桌前,繼續做那張試卷,他轉著筆,盯著題干看了半天,只覺得心浮氣躁,根本看不進去。
一番思想斗爭后,陳之倦扔了筆,敲響了對面的門。
沈商年正躺在沙發上打游戲,聽見敲門聲的時候,重重地敲了一下手機。
直接把自已的閃現交了出去。
眾所周知,失去了閃現的小喬,就等于失去了所有退路。
他被對面三人圍毆,送回了泉水。
復活期間,沈商年瞪著門口。
門外的敲門聲已經停了。
但是沈商年知道,他還沒走。
他故意慢悠悠地打完這把游戲,才去開門。
門外,陳之倦穿著一件白色t恤,估計是洗過澡了,身上滿是沐浴露的干凈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