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推開窗戶,看見孩子們寫完后,還排成隊對著墻上的題字敬禮,紅領巾在雨后的陽光下格外鮮艷。
林安安輕揉了揉楚明宇的頭。
這一刻,她忽然懂得,悲痛不是終點,而是傳承的起點——這些孩子們就像西北戈壁倔強的白楊樹,主席留下的精神,終將在下一代的血脈里,長成新的森林。
?
一周后的半晚,楚明舟等人回來了。
他坐在主車的副駕駛位上,軍帽檐壓得很低,遮擋住眼底的紅血絲。
軍車在楚家門口停下,放下楚明舟就開走了。
聽見聲響,團子“汪”地一聲沖出去,卻在看見楚明舟時忽然收住腳,搖著尾巴蹭他褲腿。
“明舟!”林安安見是丈夫回來了,眼睛一下就亮了。
林母也抱著壯壯跟了出來。
楚明舟眼神柔和了下來,伸手接過兒子,“壯壯怎么變樣子了。”
壯壯卻皺著眉頭盯著他臉上的胡茬,小拳頭緊緊攥著,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哭啥呀,小子。”楚明舟低頭蹭了蹭兒子的小臉,胡茬扎得壯壯直躲。
林安安拍了他一下,忙去接兒子,“趕緊進去洗洗,別扎他。”
林母笑著往廚房走,“我們等子淮呢,還沒開飯,明舟回來的正好。”
楚明蘭跟楚明宇見是大哥回來了,都很開心。
不過兩小只向來懂事,曉得大哥要先洗漱,也只輕聲問了兩句,就乖乖回正廳坐著去了。
“唐市那邊還好吧?”
“嗯,唐市的收尾都辦妥了,賑災方面都在進行,別擔心。”
夜色漸濃,小院里亮起了燈。
等林子淮和杜鵑到的時候,楚明舟也收拾好了。
一家子往飯桌上一坐,整整齊齊。
飯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分量都很足。
楚明舟端起碗時,林安安發現他拿筷子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林安安輕聲問他是怎么了?
楚明舟也不想讓家里人擔心,只說是連日在唐市指揮清淤、搭建臨時安置點有些勞損。
“明舟回來了,我這顆心吶,都安了。”林母給楚明舟碗里夾了口菜,笑著說。
“這段時間辛苦媽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你們才辛苦。”
等飯吃得差不多了,楚明舟才提起嘉獎的事,“鄭軍長說后天上午在軍區禮堂辦嘉獎儀式,讓我們準備一下。”
林安安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林母一聽要辦嘉獎儀式,就來了興致,“是不是還得辦慶功宴不?”
楚明舟沉吟了片刻,搖搖頭,“慶功宴就免了吧,主席剛走……”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我提議把辦宴席的錢,捐助給唐市賑災,參與軍演的戰友們也都沒意見。”
林母一怔,連連應是,“應該的,是媽想岔了,這種節骨眼上是不該辦慶功宴,捐給唐市同胞們才好,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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