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云一愣之后急忙大叫,可是話沒等說完呢,人已經不見了。
“我去,你這不是坑我嗎……”
李邀云下意識的朝伯明叢的尸體看了一眼,轉身朝著小月離開的方向撒腿就跑。
可是已經晚了,還沒等跑出多遠,身后一聲長嘯響起,兩耳瞬間發生轟鳴,頭一大,撲通摔倒在地上。
李邀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兩邊各站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兇神惡煞似的,臂膀上都架著一把帶著九個大鐵環的鬼頭刀。
臺下圍著很多人,一個個可憐巴巴的瞧著他,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兒啊?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
看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以后,李邀云終于大聲叫了出來。
姥姥,這不是合田縣城獨此一份的斷頭臺嗎。
他被綁在了斷頭臺上,旁邊還站著兩個劊子手,用腳后跟都能想得到,這是要砍他的腦袋啊。
叫喊聲唯一能夠打動的就是臺下的看客了,但是他們說了不算,只是議論聲又比剛才大了一些。
臺下一側,用兩個華蓋挑起的涼棚里面,一張僅夠兩人端坐的方桌后面,一個看過五旬的老者本來在打瞌睡,被他的叫聲和人們的說話聲亂醒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勸道:“年青人,不要白費力氣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李邀云看著他大聲道:“你們憑什么要殺我?我犯了什么罪?”
老人慢吞吞的回道:“你殺了伯明家的風師大人,難道還不該死嗎?要不是看在你就一普通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投進萬獸山喂食妖獸了。”
李邀云大怒,吼道:“誰說風師是我殺的,你把他叫出來,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老人斜著眼睛道:“聽說當時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啊,不是你難道還是鬼了?”
“我……”
李邀云頓時語塞,忽然轉念叫道:“還有人在場的,只要找到她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去找她來給我作證。”
老人嘿嘿笑道:“老朽只是跑腿辦事兒的,哪有這么大的權力。再說,這是城主大人決定的事情,誰敢不聽從啊。冤枉也好,清白也罷,你都認命吧。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準備行刑吧。”
左邊一個劊子手馬上過來,把插在李邀云后脖領的公示牌扔掉,一手抓住他的頭發用力向前拽去。
右邊的劊子手則拿下鬼頭刀,手指在刀刃上敲了敲,又張嘴吐上一口唾沫,這才雙手握著刀柄一步一步走到李邀云身邊。
李邀云臉色變得煞白。
他可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是,有什么辦法嗎?
再掙扎,再叫喊,哪怕讓自己累得虛脫了,也是于事無補,劊子手和臺下的老頭是不會聽他的。
那么……
“娘,娘,你快點出來啊,救救兒子吧!娘……”
李邀云忽然大喊起來。
他不知道這樣的叫喊是否真能喚出他的母親,但值此性命攸關的生死時刻,哪怕有一線的希望他也只能一試了。
這番叫喊只引來臺下一陣小聲的嘲笑,沒有人會為他的冤屈動容,當然就更不在乎他口中的“娘”是誰了。
劊子手面無表情,鬼頭刀也已經舉到了頭頂,下一刻只要輕輕一落就能輕松的從李邀云的脖領上劃過,如果速度足夠的快,李邀云甚至都感覺不到痛苦,然后就踏上黃泉路。
可就在這時,頭頂風聲突兀的響起,呼的一聲飛來一物,正好撞在鬼頭刀的刀背上。
撞在刀上的力量應該是足夠的大,劊子手猝不及防,手一震刀柄脫手,然后咔嚓一聲,刀刃斜斜的砍在柱子上,只留在外面九個大鐵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