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云身上藏匿了一尊祖靈,而且是那種最兇殘最強大的魔族祖靈。
這個消息要是傳揚出去,李邀云馬上就會成為東州帝國的焦點,如果再擴大一些,恐怕整個風神大陸都要為他躁動不安。
小月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李邀云傻了似的癱坐在石頭上,心中思緒起伏,迅速的想起三年前父親李烈離家出走前曾經說過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放心,爹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了,但是你娘還在……”
當時李邀云曾不解的問:“娘不是早就走了嗎?”
李烈卻說:“只要你心里有娘,她就會時刻陪在你的身邊;萬一有人要欺負你了,你娘也不會看著不管的……”
這些話在李邀云當時看來以為就是安慰他的,純粹他爹李烈酒醉之后胡言亂語,所以一點兒也沒有往心里去。
而且這幾年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偶爾想到他娘時也沒見她出現過,哪怕是在夢里也只是一個依稀的影子,當然就更加的不相信了。
眼下,聽小月這么一說,而且她的神態語氣都證明她沒有說謊,那么她娘,和剛才的魔族祖靈,難道會是一個人嗎?
“她……長什么樣子?”李邀云聲音略有些顫抖的問。
“她藏在你的身上,你自己會不知道嗎?”
小月冷冷的回答,從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依然保持著強勁的風力,只要李邀云有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恐怕她就要下死手了。
場面陷入僵局,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圓睜著眼睛望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月眼中的殺機終于在這沉默的對視當中淡薄了一些,忽然輕輕哼了一聲,朱唇輕啟,就想要出聲質問。
李邀云卻適時的伸手入懷,從衣服里面掏出一個錦囊,雙手捧在臉前端詳了半晌,這才對小月招了招手:“你看是她嗎?”
小月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盯著錦囊看了一眼,邁步走近,在距離三米的地方停下,瞇起眼睛審視起來。
錦囊上面畫了一個女人的頭像,只留到雙肩的位置,大概是用絲線繡過之后又增加了水彩臨摹,所以看上去非常形象逼真。
搭眼一看就知道畫中的女人是位美人,螓首蛾眉,瓊鼻櫻口,中間一對剪水雙瞳,既美麗溫婉又儀態萬千,像極了一位官宦之家的大家閨秀。
“她是誰?”
小月仔細看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
李邀云會心的一笑,手往回一縮把錦囊又塞進了胸前衣襟里面,道:“這么說是她了。”
小月眼中眸光再一次趨冷,向前一步沉聲威脅道:“我問你她是誰?”
李邀云哈哈大笑,然后半道猛的收起笑容,板著臉叫道:“嚇唬誰呢?有本事來打我啊。信不信我再叫她出來收拾你一頓。”
“你……”
小月猛的變了臉色,因為氣惱導致臉龐的浮腫更加明顯脹大,麻點兒都相應變得透明起來。
李邀云有些后怕的倒退了兩步,眼睛眨了眨,再次堆上一臉微笑,語氣溫和的說道:“怎么這么不經玩笑呢?跟你鬧著玩的……”
小月臉上的兇相依然保持著剛才的樣子,就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給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來點兒小懲罰的時候,一道劃破長空的勁風聲從遠處轟隆隆飛來。
伯明家的大風師到了。
風師伯明叢遇難,都已經過了這么一會兒了,如果還沒有消息傳到伯明家人跟前,那么這座礦山上的監工恐怕都得給伯明叢陪葬了。
小月回頭瞧了一眼,忽然沖著李邀云詭異的一笑,身體輕輕晃動間帶起一道灰影從他身旁掠過,直朝山后飄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哎,你不帶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