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皇后叫來了楚寧昭，有意和楚寧昭認錯道歉。
“是本宮糊涂，看到他被放出來有些得意忘形，又對他有了期待，還想讓你不計前嫌的接受他。”
皇后拉著楚寧昭的手，真誠認錯。
“沒關系，兒臣都習慣了，母后一向如此。”
楚寧昭一邊說著沒關系，一邊讓皇后難堪，不留情面的拆穿皇后一直以來的偏心。
皇后面露尷尬，這三年她和楚寧昭相處的極好，事事順心。
但楚陽的出現，讓一切重回原點。
“他被關了三年，本宮以為他會有所成長，誰知道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蠢笨，不中用。”皇后解釋。
楚寧昭怒極反笑：“就算他有進步，他能比得過兒臣？他稍微懂點事就值得母后為他拼命？什么時候母后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以前楚寧昭很少和她爭辯這些，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
她更多時候都是失望離開，不給皇后說話的機會。
即便皇后說了，她也不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聽皇后說完再走，顯然是失望至極。
今天楚寧昭愿意說，皇后趕緊把人都攆出去，要和她聊聊。
不是她偏心楚陽，是實在沒辦法。
“本宮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有個依靠，還是親兄弟更靠的住。”皇后輕聲安撫。
楚寧昭反問：“什么依靠？一個只會惹麻煩的弟弟，他靠得住嗎？”
“他是不行，這不是有你嗎？”皇后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皇上許你御書房議事，金殿參奏，皇上離不開你，日后有你輔佐……”
“我什么都可以，要他干什么？”楚寧昭認真詢問。
皇后說：“就因為你什么都可以，所以是誰都一樣，即便楚陽不夠出眾，本宮也能放心。”
何丞相暗中提醒過她，楚寧昭插手過多，她已經不是在為哪位皇子鋪路，她是想自己把持朝政。
皇后沒阻止，楚寧昭要是能做到，她其實是開心的。
不管是楚星燃還是楚城軒，又或者是其他皇子，就是不如楚寧昭。
楚寧昭也沒有其他心思，她就是一心為黎國，為百姓，讓她掌握權力，處理朝政，對黎國百姓來說不是壞事。
既然實權在她手里，那明面上誰做皇帝都行，楚陽也行。
皇后再次強調，“重點在你，他們都不重要，一個不重要的人，是誰都可以。”
楚寧昭跟著加重語氣說：“母后沒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他們不重要，我要他們干什么？”
皇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當場愣住。
楚寧昭繼續說：“母后經常夸我，我相信那都是發自真心的，既然母后這么認可我，怎么還是要為我找個依靠？”
“這個依靠可以是不靠譜的楚陽，也可以是并非你親生的楚星燃，你讓我依靠的到底是人，還是那個皇位？”
皇后依舊一臉茫然，楚寧昭到底要說什么？
“母后早點休息，兒臣不打擾了。”楚寧昭轉身出去，她不想再說。
潛移默化的影響，再一點點提醒，楚寧昭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說太多怕自己有危險，什么都不說又怕真到那一日，把自己人嚇一跳。
逐步試探，皇后要是想不明白，或者想明白了要攔她，她也好早做打算。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舉步維艱，如履薄冰。
被丟下的皇后，正在想楚寧昭最后問出的問題，是人還是皇位？當然是坐上皇位的那個人，未來的皇帝，手握生殺大權。
楚寧昭剛走出去沒多遠，皇后就全都想明白了，急匆匆的吩咐宮女，趕緊把楚寧昭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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