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手里的文件,有種被巨大的驚喜禮包砸中的懵然,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來江城之后,我就一直活在嘲諷和批判里,好像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我曾一度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如他們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這份規劃書與其說是規劃書,不如說一劑強心針,打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最柔軟的地方。
那些不屑一顧的唾棄,開始在腦海里慢慢褪去,我興奮之余,不免有些忐忑。
“賀總,我是大學肄業,沒有學歷,這項目我能參與嗎?”
賀容川冷笑著看著我,“又不是我要保住那個破孤兒院,你沒有學歷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完,他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準備再溝通。
我一時手足無措,被蘇鈺拉了出去。
“你不了解賀總,他把項目交給你,自然就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如果你自己介意這些,現在成人進修機構那么多,你隨便找一家都能補上。”蘇鈺解釋完,硬拉著加了我的微信,說是為了以后溝通方便。
但轉臉他就給我轉了五千一百四十塊錢,“收下吧,這是例行報銷的打車錢和醫藥費,還有買衣服的錢。不然你送賀總來醫院把自己凍病了,傳出去也不好聽。”
我推諉不過,只好先收下,準備回頭再還給賀容川。
醫院有了蘇鈺,我回了出租房,蘇小寧今天沒回來,住在廠區,我眼皮沉的厲害,沒顧上洗澡,換了身干衣服就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砸門聲吵醒。
“開門!查下消防!”
我昏昏沉沉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冷風往里灌,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著門外站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消防大隊的,我警惕又狐疑,把門往回掩了一點“你們是誰?”
對方不由分說,直接推開門。
出租房就十多平方的,一張床,一個柜子和一張小桌子就擺滿了,一眼就就看到頭,他們直接拎起東西就往外丟。
被子,衣服,茶壺……
亂七八糟丟了一地,昨天一天的暴風雪,地上本就潮濕臟污,那些東西好似在泥巴里滾了一圈。
“你們干什么?”我著急忙慌去撿,可我一個人,撿的速度趕不上三四個人丟的速度,我護也護不住,眼眶都紅了,“我們付了房租的!你們不能丟我們的東西!”
那些人根本不聽,沒出十分鐘,我跟蘇小寧的東西被盡數丟在門口。
那些人踩著我的被子走出來,直接把地下室反鎖,冷聲道,“這一片都被我們老板買下來了,不租給你們這些窮要飯的。趕緊滾回渝城去吧!”
我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腦海里陡然閃過一個身影,“你們的老板是何生屹?”
除了何生屹,我想不到其他人。
對面不屑一顧,“看來你也沒病,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誰!何總說了,懂事點你自己滾,若是你不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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