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片狼藉里,身邊是滾得到處都是的木雕,漂亮的玫瑰沾了泥,還有我從我們一起生活的出租屋里帶出來的情侶裝。
過往和現實一起散落一地。
我周身滾燙,心口卻像是數九寒冬的冰河,除了冷,就只剩下一片荒蕪。
我已經慢慢接受了他不要我們的事實,也沒有再去糾纏他。
他依舊把我當成有毒的老鼠,迫不及待地把我扼殺在這方寸之地,生怕我再沾上他的邊。
我的手機被何生屹拉黑了,但他的號碼我倒背如流,轉身跟出來看熱鬧的鄰居借了手機,顫抖著手,撥通了何生屹的號碼。
他接的很快,“哪位?”
我深吸一口氣,“是我,林晚。”
何生屹那頭罵了一句臟話就要掛斷。
我聲音顫抖,可為了留在這里,我還是不得不低頭懇求,“何生屹,等十萬塊湊齊,我跟蘇小寧會立刻離開這里。你能不能,讓你手下的人把門開開,我有點冷……”
我跟蘇小寧,不過是想在這里謀生還錢的牛馬而已,除了這里,我們還能去哪里呢?
不提還好,這十萬塊錢好似戳在了何生屹的肺管子上,他直接冷笑出聲,“十萬算什么?你知道你毀了我跟臨川的合作值多少錢嗎?六千萬!你這條賤命值這個錢嗎?這十萬老子不要了,換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出江城。”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怎么就毀了他跟賀容川的合作,但是他沒給我解釋的機會,聲音冷漠到了極致,“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讓那幫和你一樣有媽生沒媽養的孤兒們一起滾去要飯!說到做到!”
我清楚地聽見自己倒吸氣的聲音。
他自己也曾經是孤兒。
他曾經比誰都在意孤兒院。
他甚至為了給孤兒院多寄一點錢,每天走路上下班。
……
可這一刻,我甚至懷疑我是真的有病,那些所謂的過去,不過是我幻想出來的美好夢境。
我固執地問,“我走了,你會放棄拆孤兒院嗎?”
何生屹回得堅決冷漠,“不會。”
掛斷了電話,我被何生屹派來的人推搡著往外。
蘇小寧還不知道我們被趕出來了,還有地上那些東西,是我們僅有的行李,我掙扎著往后看,“你們不用推我,我自己會走。但是我朋友還不知道住的地方沒了,你們好歹讓我收拾一下把東西給她送過去。”
鄰居們也看不過去,但也只敢口頭說說,“外面零下十幾度,這姑娘看這樣就還在發燒。還就穿了一件空心棉襖,你們這趕人走跟謀殺有什么區別?”
“是啊,就算是都被收購了,也總要給人搬家的時間……”
話沒說完,被那幾個西裝男人一瞪,瞬間沒了聲音。
“你還以為你朋友能留下來呢?放心吧,她會跟你一塊走的,你還是操心好自己吧!”男人又推了一把。
我一聽他們也去找蘇小寧了,心里一陣緊張,腳下重心不穩,險些摔在地上。
一個有力的手臂從后面穩穩拖住了我,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不是,你們干嘛?這么多人欺負個女孩子,是臉都不要了嗎?”
我站直了身體,就見邵右摘掉墨鏡,一把把我護在身后,卷著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勢。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這時也都丟到一邊,跟著邵右圍上來。
“邵總。”西裝男約莫也認出來邵右的身份,陪著笑叫了一聲,“這女的就一神經病,我們何總嫌晦氣,讓我們把她送走,可沒有欺負她這回事兒。”
邵右一臉莫名其妙,“你家何總屬狗的啊?隔這么遠還能聞到人家身上是什么氣?要不你打電話讓他聞聞自己身上是不是一股人渣味兒啊?”
西裝男面色不好看,正色道,“邵總,您這話就有點過分了。這女的之前一直冒充何總未婚妻,何總趕走她理所應當,您這么護著個神經病就犯不著吧?她又不是您什么人。”
邵右平時嬉皮笑臉的,但端起來的時候,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威肅,語氣毋庸置疑,“她以前的事我管不著,但她現在是我的項目負責人,我指著她給我掙錢呢,我不護著她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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