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方蕓聽到了,冷眼撇過來,嘴巴一如既往的毒,“現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就這良莠不齊的學歷,湊起來還沒一組實習生高,對手公司聽了都要笑話。”
陳媛媛氣的眼睛都紅了,“蕓姐,你打壓自己人有意思嗎?你不是二組的啊?”
方蕓把資料一合,“我是二組才嫌丟人。”
一組的人趁勢開口,“方蕓,二組散了,不是還有咱們一組么,來咱們組,副組長的位置可給你留著呢。”
“說起來我都替你鳴不平,要是年初就答應換組了,何至于淪落到給一個大學沒畢業的關系戶當墊背。”
一組的人嬉嬉笑笑。
方蕓不說話,其他人也沉默。
陳媛媛義憤填膺,“怪不得前陣子看她跟一組的人走得近,原來是已經找好了退路。”
如今被同部門的人“實錘”,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
我拍了拍陳媛媛的手,“一組的人巴不得咱子亂陣腳呢!得穩住,項目做下來,蕓姐不就不走了么。”
上次在樓梯口約見方蕓的,根本不是一組的人。
陳媛媛還要說話,我示意她看前面。蘇鈺已經調整好了投影,宣布擬標會正式開始了。
流程組內已經過了很多次,我是新人,并不是主講,張騫代替我做規劃案解析,流程過的很快,不過一個小時,兩個組走完了擬標。
我一直觀察著賀容川的表情,結果,男人全程統一的冷著臉,薄唇抿著,不說話、不表態,甚至,在最后聽我的規劃案解析的時候,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
連陳媛媛都看出來了,低聲的說了一句,“完了。”
我一顆心揪著,從未有過的緊張。
其他人的規劃案我也聽了,屬于孤兒院的部分很少,甚至達不到標書預設的百分之一,甚至,有意在弱化孤兒院的部分。
只有我,規劃案都是圍繞著孤兒院在做的,這是我存在在這里的全部意義。
如果我連內部擬標都過不去,那我要怎么辦?孤兒院要怎么辦?
到了最后的評審環節,陳媛媛抓著我的手十分用力,瞪著眼睛看著準備宣布結果的賀容川。
賀容川只是從容往后一靠,隨手把一份標書丟在一邊。
蘇鈺順理成章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視線就徑直往我們這一組這邊看過來,笑瞇瞇道:“恭喜張騫組。接下來規劃案作者林晚要作為主理人,重組你的組員,準備參加競標。”
我對于這個結果,整個人都是蒙的。
“啊啊啊啊!晚晚姐,我們入選了!我們贏了!”陳媛媛對著我無聲尖叫,看那架勢,要不是礙于場合,恨不得把我抱起來轉一圈。
我手被她攥的很痛,但是因為這痛,又很清醒,心像是從懸著的地方砸下來,我眼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