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昨日從戰場上逃了之后,因為害怕董兵追擊,不敢在路上走,只能尋了一戶民居藏起來。
半夜,他的那些親衛見他窮途末路,幾人合計了一番,偷了他的馬跑了。
好在這些人還算厚道,沒有取了他的首級去獻給董卓。
王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親衛都跑光了,欲哭無淚,只能卸下鎧甲,一路偽裝成難民,步行來投袁紹。
沒過多久,守營士卒回來,說袁紹有請。
王匡進入大營,連忙向自己的主子請罪,以表忠心。
袁紹此時哪還有心情和他計較?連罵都沒罵,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這事就算過去了。
王匡心中松了一口氣,問起許攸之事。
提起許攸,袁紹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將此次戰敗的責任全部推到了他身上。
見袁紹這也沒好到哪里去,王匡自告奮勇,請求回到泰山老家,為他募兵。
袁紹損失慘重,自然求之不得,當即抓住王匡的手,說了好一通夸獎的話。
王匡尾巴搖得飛起,休息了兩日,興高采烈的投泰山去了。
待他走后,袁紹將郭圖逄紀召了過來,長長嘆了口氣。
“二位先生,為今之計,當如何是好啊......”
這兩日,顏良和淳于瓊盡力收攏潰卒,最后只找到了七八千人。
其他人或是因為張新的檄文,或是因為恐懼,都躲了起來,不愿意再為他效力了。
不僅如此。
隨著輿論的發酵,以及張新擊敗董卓的事實,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袁紹。
那些好不容易收攏回來的潰卒,又跑掉了大半。
就連本地的大族,也漸漸的不再支持他了。
時至今日,袁紹的大營中,只剩下了不到六千人。
這點人連自保都費勁,更別提割據一方了。
“明公。”
逄紀沉吟道:“眼下河內已經不能繼續停駐,我軍不如先回渤海招兵買馬,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現在大族不支持袁紹,張新又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出兵來襲。
河內已經沒了發展的空間,再繼續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
袁紹的名望雖然受損,但這種事情有信的,自然也有不信的。
袁氏在冀州還有不少故吏,只要那些故吏有一半愿意幫他,他依然有著東山再起的資本。
“回冀州?”
袁紹冷笑一聲,“韓文節對我素來忌憚,如今我損兵折將,實力大損。”
“此時再回冀州,難道是去做他的階下囚么?”
諸侯尚未聯盟之時,韓馥防袁紹就像是防賊一樣,派遣從事天天守在他家門口,限制他和別人交流。
他若是大敗歸去,韓馥再拿張新的檄文作為借口,保不齊就以緝拿國賊的名義,直接將他拿下了。
“這......”
逄紀聞言陷入沉思。
他是一路跟隨袁紹的人,自然知道,袁紹的擔憂不無道理。
可若是不回渤海,又能去哪呢?
“主公。”
郭圖眼珠一轉,進言道:“圖有一計,可保主公無虞。”
“是何妙計?”
袁紹神色一振,“公則快快說來!”
“主公可與韓馥聯名,共推劉虞為帝。”
郭圖呵呵一笑,神色間頗為自得。
“推舉劉虞為帝?”
袁紹一愣,細細思之,隨后恍然大悟。
“妙哇!”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要說聯軍之中有誰能夠打進長安,迎回天子的,估計就只有張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