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郭圖進言道:“三公子之病,乃是小疾耳,休養幾日便能痊愈,眼下攻取平原才是緊要之事啊!”
袁紹眉目糾結,沉思良久。
“這樣吧。”
袁紹看向淳于瓊,“此次出征便由仲簡領兵先行,我待顯甫病愈之后,自會趕往平原。”
反正張新已經死了,平原遲早也要落入他手。
有淳于瓊領兵,袁譚督戰,倒也足夠了。
“主公......”
郭圖還要再勸,卻被袁紹抬手打斷。
“行了。”
“快去。”
“就這樣吧。”
袁紹丟下這幾句話,立即策馬朝著家中而去,留下郭圖和淳于瓊在風中凌亂。
“主公他......”
郭圖一臉懵逼的看向淳于瓊。
“算了,公則,我們先走吧。”
淳于瓊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郭圖的肩膀。
“明公素來疼愛三公子,視之如命,此時三公子生病,他沒讓大軍改日出發,而是讓我領兵先行,已經不錯了。”
淳于瓊和袁紹也玩了十幾年。
袁紹是個什么尿性,他可太清楚了。
“他......這......唉!”
郭圖重重的嘆了口氣。
兩州之地,區區小疾,孰重孰輕耶?
然而此時大軍已經集結,他們也不好拖著,只能依照袁紹命令,先行領兵出發。
好在張新已經死了,此時淳于瓊的心中倒也沒有什么壓力。
漳水下游。
張新看著河流兩岸的荒野,心中不由焦急。
失算了。
他完全低估了大海的威力。
或者說,他高估了自家士卒的承受能力。
大海一望無際,遠遠望去,風平浪靜。
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
船一開進去,立馬開始搖晃起來。
管見的水軍士卒還好,他們早已習慣了海上的風浪,對此倒也沒有什么感覺。
而黃巾舊部和漁陽兵就不行了。
他們生于北方,長于北方,本來就沒怎么坐過船。
就算偶爾為了過河,坐過幾次小船,北方那些水系,又哪有大海來的波濤洶涌?
剛開始的兩個時辰,一切如常。
兩個時辰后,張新軍的士卒就開始吐的稀里嘩啦,甚至連飯都吃不進去。
就連典韋都扛不住大自然的威力。
一米九多的巨漢,一路上只能躺在甲板上哼哼唧唧。
若單單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只要入了漳水,沒了風浪,也還有調整的時間。
問題是,漳水確實是入了。
但夏季一直刮著的東南風,也在此時停了。
張新軍的船隊進入漳水已經兩天,按計劃來說,此時應該已經抵達南皮附近才對。
然而這兩天的天氣十分悶熱,天空中更是連一絲風都沒有。
他們又是逆流而上,純靠人力劃船,一天也就行個十幾里。
明日就是與關羽約定好的日期了,他們距離南皮竟然還有一百多里。
關羽部全部都是騎兵,一架攻城器械都沒有。
若是張新失期不至,他們怎么攻打南皮?
若是不能給南皮制造足夠的壓力,迫使袁紹回師救援,那他這一個多月,迂回幾千里搞得奇襲,意義又在哪里?
時至中午,天空中仍舊一絲風都沒有。
“主公。”
典韋拿著一塊餅走了過來,臉色十分蒼白。
“到飯點了,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