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水平靜,不比大海洶涌。
經過這兩日的調整,張新軍的士卒倒也不似先前在海上那般渾身無力了。
雖說還遠算不上全盛時期,但起碼正常的行動已經沒有問題了。
“你吃吧。”張新搖搖頭。
他現在哪還有吃飯的心情?
“主公,你已經一日一夜沒有進食了。”
典韋勸道:“再這樣下去,身體如何受得了啊......”
“拿走拿走。”
張新十分煩躁。
典韋見勸他不動,只能拿著餅站在旁邊。
隨著日頭逐漸西移,張新心中愈發焦躁。
“君侯。”
管見走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今日就這樣吧?士卒們實在是劃不動了。”
整支船隊,三千大軍,只有管見的五百水軍可以保持狀態。
剩下的人連走路都費勁,哪里來的力氣去輪流劃船?
張新開口問道:“此地距離南皮還有多遠?”
管見看了看周圍的參照物。
“大約還有一百二十里左右。”
張新的水軍在建立之初,主要用途就是為了沿海貿易,因此管見他們也時常駛入內河,對這里的環境還算熟悉。
“一百二十里......”
張新看著管見頭上汗水涔涔,知道他這個將領都已經親自上手劃過船了。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已經算好了一切。
從幽州能調多少兵,如何隱藏大軍行蹤,如何進軍
甚至就連夏季海上的風向,他都考慮在了其中。
結果卻是天公不作美,一向持續的東南風,竟然在他入漳水的那一刻就停了。
“這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么?不!我還是相信人定勝天!”
張新越想越氣,走到船首翹起的地方,站了上去。
“君侯小心啊!”管見連忙出聲提醒。
張新拔出腰間中興劍,指向天空。
“天!”
張新的聲音很大,頓時吸引了周圍士卒的目光。
“你不助我,反助逆賊耶?”
張新指天叫罵,“既然如此,你讓我來這世上一遭作甚!”
“君侯!君侯!”
管見嚇了一哆嗦,“不可指天叫罵啊!”
“天!你給我起風!”
張新沒有理他,繼續喊道:“我要風,大風!”
“轟隆!”
平靜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
“君侯小心!”
典韋連忙上前把張新抱了下來,免得他被雷劈死。
“上天發怒了!上天發怒了!”
士卒們驚慌失措。
“你給我起風!起風!”
張新兀自叫罵不休。
忽然一滴雨水落在張新臉上。
“嗚嗚嗚......”
周圍士卒紛紛愣住。
“這是......風?”
“是風!”
管見伸手感知了一下風向。
“是風!是東北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