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這駐守了數萬大軍的鄴城,是用紙糊的么?
開戰......哦不。
確切點說,應該是宣戰。
宣戰第五日,張新就打進來了?
他是怎么打進來的?
好在,府內外的驚叫聲很快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我的妻兒!”
韓馥心中大叫一聲,連忙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
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呢?
跑吧!
韓馥的妻兒也被驚叫聲吵醒,此時正不知所措。
“走走走,快走!”
韓馥連忙拉著妻兒就往府外走去,連錢財衣物都顧不得收拾一些。
行至門口,韓馥連忙對門外守衛的士卒喊道:“速去找輛馬車來!”
親衛顯然也聽到了府外的喊聲,聞言不敢怠慢,連忙找了一輛馬車,帶人護送韓馥逃命。
出了門,喊殺聲愈發清晰。
大街上到處都是奔走的百姓,以及試圖維持秩序的守軍。
韓馥見狀心里更慌了。
“張新自黎陽來,打的應該是南門。”
生死之際,韓馥的智商難得占領了一次高地。
“我們從北門走,去鉅鹿投高覽!”
馬車一路疾馳,向北門而去。
行至城門處,韓馥一行不出意外的被攔了下來。
“站住!”
守軍上前喝道:“牧伯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爾等深夜出城,可有牧伯手令?”
“瞎了你的狗眼!”
韓馥從車里鉆了出來,大聲怒罵,“敢攔我的車?還不速速讓開!”
這名守軍只是一個小卒,哪里見過韓馥?
雖說韓馥身邊皆是著甲的士卒,看起來像是個大人物。
可他為了逃命,坐的是一輛普通馬車。
既非州牧車駕,又沒掛旗。
張新攻占黎陽之事,今日已經傳遍全城。
值此非常之際,守軍哪里敢放他出城?
哪怕是韓馥搬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也沒用。
“你說你是州牧,可能證明?”
守軍一句話懟的韓馥說不出話來。
他急于逃命,連錢財都來不及帶,又豈會想起攜帶州牧印信?
一時間,雙方爭執不下,氣得韓馥下令,要讓親衛殺了這名守卒。
守卒見狀,連忙大聲搖人。
北門守將聽到這里的動靜,帶人趕了過來。
“牧伯?”
守將看到韓馥,一臉驚訝的迎了上來。
“牧伯為何深夜到此?”
“張新軍已攻入城中。”
韓馥語氣急切,“你速速打開城門,領兵隨我去鉅鹿!”
“什么?”
北門守將大驚失色,連忙下令。
“開城!”
“不準開城!”
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韓馥回頭看去,發現沮授騎著一匹馬疾馳而來。
“不能開城!”
沮授策馬來到近前,下馬行禮。
“請明公回州府坐鎮。”
“還回什么州府?”
韓馥急道:“張新都打進來了,我再回去......”
“張新沒打進來。”
沮授打斷道:“明公勿憂。”
“沒......”
韓馥愣住,“那城中百姓為何都在喊,宣威侯打進來了?”
“還有,那喊殺聲是怎么回事?”
“喊殺聲在城外。”
沮授回道:“張新夜襲,劫了匈奴騎兵的大營。”
“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
大軍明晨就要出擊,沮授作為監軍,是要一起走的。
因此他今夜索性就住在了袁紹大營之中。
半夜,忽有喊殺聲起。
沮授驚醒,連忙出帳,登上望樓查看,發現于夫羅大營火起。
而袁紹營中的其他士卒亦被驚醒。
聞得喊殺聲傳來,袁軍士卒頓時亂作一團。
有想拿起武器備戰的,有想逃命的,有大喊大叫的。
夜驚,是所有將領都最怕遇到的事。
它還有一個別名——
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