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得了法正、孟達之后,繼續向西,到陳倉視察了一下防務,隨后轉道向北。
關中的北邊是黃土高原,南邊是秦嶺,縣城基本都集中在中部的渭水、黃河一線,呈東西走勢分布。
南北兩邊的縣城都不多。
不過相比于秦嶺山脈的險峻,北邊的黃土高原地勢相對平坦,疏松的土質也有利于耕種,縣城要略多一些。
張新這次出來,不能溜達太久,沒法每個縣城都跑一遍,只能先去北邊縣城較多的地方。
一路上,張新與法正、孟達漸漸相熟。
在他熟練的哄騙......禮賢下士之下,兩個小年輕很快就被哄得五迷三道,不知南北,什么都說出來了。
張新終于明白,孟達為何會出現在郿縣。
孟達之父,乃是故涼州刺史孟佗。
孟佗這個涼州刺史,來的并不光明。
他是通過跪舔張讓的監奴,見到了張讓本人,再送禮賄賂,得到的這個職位。
那時候的十常侍在百官之中是什么名聲,懂的都懂。
百官因此對其多有不齒。
這也導致了孟佗病逝之后,平陵孟氏無人愿意扶助,漸漸沒落下來。
“難怪孟達如此反復無常,唯利是圖。”
張新心中暗道:“原來是從他父親開始,三觀就不正了。”
“其父如此,其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孟達身為刺史之子,按理來說,前途應當是一片光明。
別的不說,光是那些故吏的幫襯,就能保證他此生衣食不愁。
若其中再出一個縣令、太守之類的人,一紙征辟下來,出仕那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要他再有點才華,至少也是一個百石吏起步。
可孟家不僅無人幫襯,甚至就連與孟家同一層次的那些士族,都不愿意和他們來往。
孟達自小便有大志,欲要做出一番功績。
奈何原本的圈子已經不肯接納他了。
沒有士族之間的互相吹捧,他根本無法揚名。
沒有名氣,就無法出仕。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那些已經沒落的寒門子弟玩。
他與法正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而后結為好友。
李郭內戰時,二人本欲入蜀避難。
結果剛到半路,張新就已平定關中。
故土難離。
若是有的選,誰又愿意背井離鄉呢?
二人得知消息后,便回到了郿縣。
然而孟家在平陵的名聲已經臭了。
孟達自覺回去也沒什么意思,便留了下來,暫時寄居在法正家中。
“原來如此......”
在抵達雍縣后,張新折而東行,一路巡視關中北部的杜陽、云陽等縣。
溜達了大半個月,張新率軍于龍門渡過河,抵達河東。
戲志才早得通知,領著幾名小吏前來迎接。
這是張新的意思。
現在大家都很忙,該干嘛就干嘛去,別搞什么排場。
戲志才見到張新,連忙上前行禮。
“忠拜見明公。”
“我等拜見大將軍。”
小吏也跟著行禮。
“諸位不必多禮。”
張新快步上前,見戲志才容光煥發,精神奕奕,不由笑道:“看來志才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嘛!”
“忠得明公看重,出為河東太守,得以一展胸中抱負,驗證平生所學,自然痛快。”
戲志才笑容滿面,深深一揖。
“臣多謝明公拔擢。”
“志才有大才,我自當量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