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曲阜的百姓目光怔怔的看向了天幕。
黑了無數年的天空終于在今天看到了些許的光亮。
如果說誰是受孔家壓迫最深的,那必然當屬曲阜的百姓無疑了。
其他各個地區的百姓也許在不同的時期,在王朝大亂時可能迎來命運的轉變,但盤踞在曲阜千年之久的孔家,真的就如一座大山死死壓在了這里百姓的身上。
不,更確切來說是奴隸!
被孔家宛若牛馬一般肆意打殺的奴隸。
別說報官就連皇帝也不會去管這件事情,便是鬧的再大無非也就是罰酒三杯。
他們直起了佝僂的腰向那深不見底的孔家大院看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清楚那片大院的模樣,不再如以往那般讓他們膽寒恐懼。
許多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好似燃起了些許的光亮。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手中拿起鋤頭、鐮刀、錘子向那片大院緩緩走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安,走了幾步就要停下來,眼中那團微小的火焰好似風中搖曳一般。
“你們這群賤民!”
“聚在這里干什么?想造反嗎?!”
一位年紀約莫三十歲的男子身著一襲青衫對著這群人大聲斥責了起來。
百姓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平日里管著他們這一片的管事——孔費仁孔老爺。
媽的,真是糟心!
孔費仁看了一眼天幕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全怪天幕害的他被老爺一通臭罵,他現在一肚子火正沒處發泄呢,轉頭正好就撞上這群賤民。
“干什么?嚇唬誰呢?”
孔費仁走到人群中一腳腳踹在這群刁民的身上。
“娘的,一天天的就沒點順心事,就知道欺負老子!”
“有本事你對天幕發火去啊!”
“我呸!”
他邊罵看了一眼身前這群人,感覺他們這群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他歪著腦袋看了半晌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
眼神,對,就是眼神!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看到他們的眼睛,以往他跟這群人說話的時候他們都彎著腰,低垂著眼睛,可是現在他們竟然敢正眼看他!
雖然這群人看著還是那般怯弱,面對他看過去的眼神也在不斷躲閃。
可是他卻感覺自已被冒犯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家里面養的狗竟然敢對著自已齜牙一般!
“刁民!賤民!”
“就該一輩子給老子當牛做馬!”
孔費仁一下下抽在這些人的腦袋上,對于他而言這群刁民不是人而是羊!
而他則是狼!
狼就該吃羊!
“怎么著,手中拿著鋤頭鐮刀想嚇唬誰啊?”
“放下,我讓你們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孔費仁的臉在此刻顯得格外刻薄,隨著他的大聲斥責口水橫飛,嘴角的肉也在不斷抽動。
“嚯!”
“都啞巴了?”
“來來來,老子今天倒是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
“砍,往這里砍,用力砍!”
孔費仁看著這群人連連后退怯懦的模樣,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隨后歪了歪腦袋對著他們指了指自已的脖子。
他的臉不斷在這群百姓的眼中放大,時間都像是慢了下來,那張刻薄、丑陋的臉,那不斷開合的嘴巴,牙縫間塞著血肉!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