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變,開口道:“巧了!山下有一美婦,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卻告訴我。”
“她叫畫夫人。”
“你倆誰是李逵,誰是李鬼?”
名喚‘千歲’的女子指著老松,幽幽開口:“公子的說的那人,是否讓你上山,摘下這枚符箓?”
蘇墨點頭,笑道:“畫夫人說,她是畫中筆墨成了精怪。”
“這墨山中有一山神是個壞透頂的家伙,借著畫卷的力量‘吃’人,干了不少壞事。”
“千歲姑娘,你就是她口中的山神?”
千歲柔柔一笑,說道:“她所言不假,我便是這墨山山神。”
“那就是我找對咯?”
蘇墨聞言,一只手放在刀柄上,煞氣翻騰。
“公子聽我一言。”
千歲看他做事拔刀,倒也不躲,目光坦然的看著他。
“我聽著。”
千歲目光看向漫天大雪,說道:“我本是畫中之松,那落畫之人,是個邋遢道士。”
“那日他偶得奇景,便起了筆墨心思,落筆成畫,美卷天成。”
“道士落筆完成,飲酒大贊,指著我說:‘青松含雪長千年,墨山飲露壯十載,妙哉,你就叫千歲吧’,從那一刻,我便有了名字。”
“那道士對這幅畫,似乎極為喜愛,走到哪兒都會帶著。”
“一日,畫卷出忽然出現了個怪物。”
“一條百丈黑蝍蛉!”
馬安娜在一旁小聲道:“老板,蝍蛉是啥?”
蘇墨道:“就是蜈蚣!”
“噢!”
馬安娜點點頭,心說又學到一個知識點,跟著老板就是好。
“你繼續說。”
千歲繼續道:“蝍蛉大妖入畫之后,狂風大氣,毒瘴橫生,如墨潑灑。”
“緊接著,一只大手便伸了進來,一把抓住了蝍蛉的后背,任它如何掙扎,都躲避不開。”
“大手掀開了墨山,將它壓在山底,蝍蛉大妖不服,拼命掙扎,墨山幾欲壓制不住。”
“那只大手屈指一彈,就有一道符箓飛出,嵌入松樹,就是公子身后那枚。”
蘇墨眉頭直皺,聽她所言,這畫中,還藏著一頭蜈蚣精?
自己來墨山的時候,沒見著啊,難道成蜈蚣干兒了?
千歲見他神色,又道:“公子上山時,可否注意到腳下的路?”
路?
蘇墨眼神一悚,看向她。
“你猜的不錯。”
千歲點點頭:“那條路,便是蝍蛉的身體所化。”
“你們踩在腳下的路,便是他的后背。”
此話一出,馬安娜嚇了一跳,忍不住抬腳看了幾眼自己的鞋底。
這這這......
太詭異的吧,自己竟是踩著一條大蜈蚣的后背上的山?
蘇墨此刻明白了。
難怪......
先前還說呢,畫畫之人還怪細心,不但畫了上山的路,還貼心的畫了‘防滑痕’。
原來那些怪異的‘防滑痕’,是蜈蚣精怪背上的紋路。
她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蘇墨問道:“照你所言,那大蜈蚣身長百丈,我上山之路,為何只有兩腳寬?”
“大蜈蚣難道是個細狗?”
一條百丈長,卻有種二十公分寬的蜈蚣......
蘇墨實在想不出,那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面條成精了?
千歲不明白蘇墨口中的‘細狗’是何意,但也大致明白的他的意思。
“墨山高懸”
“它想盡數纏住山體,自然要如面團一般,不斷拉長自己的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