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邊陲小縣的縣令。
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扣押一個身份不明、但氣度不凡的“趙公子”。
甚至不惜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這背后若沒有人撐腰,打死他也不信。
三名驛卒被殺……
驛卒傳遞的是官方文書,或是緊急軍情。
他們的死,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疑點。
而自己恰好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是沖著他來的,還是他恰好撞破了什么?
趙無垢的腦海中飛速運轉。
青陽縣地理位置偏僻,但并非與世隔絕。
若說這里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倒也不是不可能。
會是誰呢?
二弟無塵?
他背后站著右丞相李千秋,李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行事向來喜歡釜底抽薪。
三弟無瑕?
他一向表現得與世無爭,但越是如此,越不可小覷。
還是四弟無垠?
年歲尚小,但野心這東西,與年齡無關。
亦或是,這根本就不是沖著他儲君之位來的。
而是某些地方勢力在遮掩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
趙無垢眼神微瞇,走到房間中央,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
他必須冷靜。
越是身處險境,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何遠山將他軟禁在此,一方面是控制,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一種試探。
試探他的背景,試探他的反應。
“一切用度,都會有人按時送來……”
這意味著,他并非完全與外界隔絕。
送飯之人,便是他獲取信息、甚至傳遞消息的唯一渠道。
只是,這渠道必然在何遠山或者幕后之人的嚴密監控之下。
趙無垢再次睜開眼,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重新審視這間簡陋的牢房。
墻壁是夯土混著磚石砌成的,表面刷著一層早已剝落大半的白灰。
他走到墻邊,用指關節輕輕敲擊。
“咚咚……”
聲音沉悶。
他沿著墻壁一路敲過去,時而停下,側耳傾聽。
當他敲到靠近床頭的那一小塊墻壁時,聲音似乎有了一絲細微的空洞感。
趙無垢眉頭一挑,停下了動作。
他再次敲了敲,沒錯,與其他地方的沉悶堅實不同。
這里的回聲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空曠。
他蹲下身,仔細觀察那塊墻壁。
表面上看,與其他地方并無二致,白灰剝落的痕跡也很自然。
他伸出手,用指甲輕輕刮了刮墻皮。
一些松動的灰塵簌簌落下。
突然,他的指尖觸碰到了一絲異樣的冰涼和堅硬。
不是土石,倒像是什么金屬。
趙無垢心中一動,屏住呼吸,更加小心地撥開表面的浮灰。
很快,一枚小小的,幾乎與墻壁顏色融為一體的鐵片,出現在他眼前。
那鐵片約莫指甲蓋大小,邊緣似乎經過打磨,并不鋒利。
緊緊地嵌在夯土之中,只露出微不足道的一角。
若非他如此細致地檢查,幾乎不可能發現。
這是什么?
是無意中留下的廢棄物,還是……
某種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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