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動心了。
獸世里,幾個村都碰不到一個巫醫。哪怕是能遇到巫醫,巫藥也十分難得。
巫藥的確很缺啊,換把外傷巫藥……好像也值得。
南知歲見他動心,立刻又加了把火,她找了個石坑將手里的草藥弄進去砸了砸,然后對漁夫大大方方地道:“你坐這,腿給我。”
那漁夫真就坐在了石頭上,南知歲給漁夫敷上搗碎的草藥,然后用一塊獸皮給他綁好。
她起身拍拍手,“好啦,保準會加快你恢復的速度!”
漁夫起身之后,說實話他也有些感動。
作為一個漁民,受傷是家常便飯,從來都是等著傷口自己自愈。
能自愈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自愈感染了,那就是死這一條路。
好在獸世獸人的抵抗力相對都比較好,年輕的時候都能自己自愈的。
但是,能被眼前這么一個看起來就不一般的雌性關心身體狀況,她還這樣舍下身段給自己敷藥治病。
漁夫有些感動,他覺得,這個雌性,她是一個好人。
“行,獸皮我也不要你的了,我就要你的巫藥。這條人魚,給你!”
南知歲喜笑顏開地道:“好嘞!”
藍紫色人魚的雙手被用海草給綁住,南知歲牽著海草,領著這條人魚走。
然而這時的瀾星還學不會把魚尾變成腳,他只能十分艱難地跟著。
好在南知歲臨時居住的山洞并不算遠。
所以瀾星走動的時候掉落的魚鱗也就不算特別多。
到了山洞,南知歲回頭看他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絕美人魚,人魚的眼眶濕潤,眼淚欲落不落地看著她。
看起來就十分可憐。
他有些累,無法站立,就趴了下去,然后慢慢的用手撐起了上半身。
南知歲蹲下,將他好好打量了一番。
他離開海水有一會兒了,身上有些缺水。
眼睛好看,是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眼尾泛著天然的藍紫珠光。
鼻梁線條陡峭卻不顯鋒利,薄唇透著珊瑚初綻的淺粉。
兩片半透明藍紫色耳鰭隨呼吸翕動時,額間垂落的藍紫色發絲便掃過眉骨,每片經絡都流轉著幽藍微光。
離開海水的人魚有些蕭瑟,鼻尖微微發紅,下頜線收束成脆弱的弧度,臉頰上細小的鱗片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你叫什么名字?”南知歲問。
人魚唇角輕抿,粉色的唇瓣輕輕開合。“瀾星。”
南知歲眉眼彎彎,“名字很適合你啊。你好,我叫南知歲。”
南知歲……這是魚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南知歲問。
人魚輕輕退了視線,身子也微微縮了縮。他忽的抬頭,漂亮的眼睛看向她,“你要給我下奴隸印記嗎?我可不可以……”
人魚微頓,努力為自己爭取,“可不可以不當奴隸?”
在獸世,雌性身邊圍繞著的雄性一般分為三種。
第一種便是大家最耳熟能詳的獸夫。
獸夫會和伴侶結侶,結侶后雙方都會擁有對方的伴侶圖騰。
他們擁有陪伴雌性,和雌性交配,并且雌性或許會和他們生崽崽的權利。
獸夫在一個以雌性為核心的家族里,地位是最高的。
第二種是守護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