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楚南書本就溫順柔和的眉眼勾勒得更為乖順,讓人不自主地就心尖發軟。
“王爺。”
沈蘭時在楚南書的不遠處站定,奇異地,在床邊竟然沒有放那屬于沈蘭時的椅子,這讓他不免有幾分疑惑。
卻不想青年聞聲望來,眼底卻不如之前那般熱切,而是清冷得如天邊的月亮那般,頗有距離。
這讓沈蘭時心底有些難言的慌亂,他沒有說話,但那俊美的薄唇卻不由得輕輕抿著,無聲地透露出主人的緊張。
楚南書輕輕合上書,面上帶著一絲虛弱的病態,像是隨時要被風吹散的紙人,聲音清淡得如高山上的涓涓流水,好聽,卻不熱切:“過來些。”
難得帶著淺淡的命令。
楚南書鮮少在沈蘭時面前展現出王爺之威,就是平時同云歌云舞,或是其他下人面前也不曾如此嚴肅。
沈蘭時不明所以,但還是往那窩在床上懶得動彈的人身邊湊近了些。
楚南書輕輕拽著沈蘭時的衣襟把他往下拉,毋庸置疑的動作力道并不輕,卻讓沈蘭時順從地低下了頭。
就像一只被馴服的白狼。
這幾乎是二人湊得最近的一次了,密不可分,中藥微苦的味道夾雜著無名的花香就在鼻息之間。
沈蘭時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楚南書像小狗一樣在沈蘭時的頸邊嗅了又嗅,然后又是警覺又是厭煩地皺了皺眉頭,把沈蘭時往外推了推。
他險些炸了毛。
“你走開。”
青年難得在還未臣服于他的愛人面前發著脾氣,不明顯的小奶膘一下子煩悶地嘟嚕了起來,滿臉滿眼地都透著煩悶與排斥。
沈蘭時心下一落,不可控制的,失落之感給他當頭一棒,將他貫徹了個透徹,有種難以呼吸的干澀感。
同時還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就好像一只一直粘著他的貓咪忽而不認主了,張牙舞爪,喵喵哈氣著不讓人靠近似的。
手足無措的感覺讓沈蘭時覺得很陌生,他不知道下一刻該如何是好。
他該走開嗎?但他不想。
若是其他人敢這樣同他說話,他定是會二話不說地離去,從此再也不會與那人有交集,井水不犯河水。
但這是楚南書。
沈蘭時想知道這個一向在他面前軟乎乖順的人為何而發脾氣。
但他骨子里的傲氣讓他難以開口低聲下氣地詢問。最終抿了抿嘴,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著這個忽然翻臉不認人的家伙。
只看窩在被子里發脾氣的那人把自己氣得咳起了嗽,順了下氣之后,頗為委屈地瞪他:“以后你再去那種地方,就不要回來了。”
那話語與氣勢頗有捉了奸的正宮小媳婦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