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序回過神,望著楚南書分明還帶著笑,卻又不怎么高興的模樣心里又存了些疑惑,但還是回道:“是,王爺這邊走。”
這個插曲雖然算是過去了,但江時序卻能敏銳地察覺到王爺其實并不是那么開心的。
即便在他講解那些官員如何工作,工作內容大概是什么的時候,楚南書也有輕聲應和,但無悲無喜,再看不出別的神色了。
江時序不知道楚南書是因為什么而心情不好,出于對好友的關心,他欲言又止地想詢問是不是方才沈蘭時惹他不高興了,卻又被身邊的云歌用眼神制止。
云歌顯然對此是有經驗的,她輕聲詢問道:“王爺,快到餉午了,可要叫人傳膳?”
意圖挑起另一個話題來轉移楚南書的注意力。
楚南書卻興致缺缺道:“不用,我還不餓。”
他輕輕嘆息:“直接拿湯藥來罷,喝完湯藥,我也該回去歇息了。”
云歌皺了皺眉。
楚南書早上因為沒休息好導致身體不舒服,就沒有怎么進食,墊了墊肚子便將湯藥灌下了。
中午若是還這般,怕是就連那大補的湯藥都補不回來身體的空缺,況且那補藥又能怎么填肚子呢?過不了多久便會消化了個干凈。
楚南書這哪是不餓,這分明是委屈得沒胃口了。
云歌恨沈蘭時恨得牙癢癢,眼見著王爺不再那么意狀元郎了,如今對方還要在楚南書面前晃悠一下刷存在感,還一副不想見到王爺的模樣。
是忘了王爺先前如何待他好的么?
現在王爺又對那冷情之人茶飯不思了,王爺身子骨本就比尋常人弱得多,就是玄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要捧在手心里哄。
若是又因為沈蘭時而糟蹋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這沈蘭時當真是個白眼狼,給王爺當教書先生的職務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玄帝陛下直接賞賜的獎賞分明都比他當一個月翰林院掌院學士的俸祿還要多。
他竟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真叫人咬牙切齒。
她忍不住硬聲道:“王爺今早就沒怎么用早膳,餉午怎能不入食?”
“王爺莫要為那無關之人糟踐身子,您是王爺之尊,為何要為一屆草芥而傷神!”
楚南書抿了抿唇:“云歌,莫要說了。”
他知道自己的侍女是為他好,輕輕嘆道:“我吃還不行么。”
云歌的神色稍緩:“既如此,那奴婢先去喚人傳膳。”
江時序也向楚南書拱了拱手:“王爺,那在下也先行告退了,除了蘭時兄是特準在辦公室里用膳之外,我們其他官員都是要去食堂的。”
楚南書輕輕點頭,垂著眼眸兀自發呆。
許是這身子本就容易多愁善感的緣由,左右毫無一人之時,楚南書竟忍不住酸了鼻子。
寂靜之下,他忍不住輕罵一聲:“沈蘭時,你當真冷情……”
“臭石頭。”
怎么也捂不熱,讓他老是熱臉去貼冷屁股,他楚南書何時這般狼狽過!
“王爺為何罵臣。”
一個清冷的聲音驀然從寂靜的環境中響起,并且是從楚南書身后傳來的,嚇得楚南書一激靈。
眼眸里本就搖搖欲墜的淚珠子霎時間被嚇掉了幾顆,落在那蒼白漂亮的臉上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