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嚇鼠寶寶了。
這人走路是沒有聲音的么?
他慌忙回神,便見到沈蘭時站在窗前,身上還沾著一點窗外的桂花。
堂堂翰林院掌院學士竟然喜歡翻窗?
楚南書驚疑不定地望著那人,隨即又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呢,癟癟嘴回過頭去不看他,只留給沈蘭時一個生悶氣的背影。
他是有骨氣的,才不要在你面前掉眼淚。
沈蘭時的眉梢微動,他抖了抖身上的桂花瓣,悄步走近背脊挺得又直又倔強的青年。
微涼干燥的手觸到楚南書的下巴,摩挲了一下,又輕輕抬起那張委屈得要掉眼淚的漂亮臉蛋:“哭什么?”
還哭得這般漂亮。
古人所言的‘梨花帶雨’便是如此罷。
楚南書怒瞪了他一眼,緊咬軟唇,原本因為身體難受而淺淡極了的唇瓣被咬的充.血。
他的心情憤然,在男人的手中掙扎起來,奈何自己這點小力氣在這習武之人的眼實在不夠看,動了許久依舊是無用功。
只能掙扎得臉蛋泛紅,精致漂亮的鼻尖與軟乎的唇瓣都漸漸變得紅通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蓄起一波又一波委屈的眼淚,就連聲音都帶著充滿怒意的哭腔:“你來做什么。”
“看我笑話很開心嗎?”
往前種種也就罷了,這人不但大半個月不來見他,還答應了父皇做皇姐的駙馬。
甚至在方才,二人這么久才見上了一面,他都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現在還看他流淚出糗的模樣。
沈蘭時這個人真的很壞!
楚南書在心里細數著沈蘭時的罪行,那堆積已久的怨氣與委屈像是找到了一個爆發口一般得到了宣泄。
楚南書的淚水連綿不斷得像個小溪流在臉上淌著,很快就浸濕了沈蘭時的指尖。
沈蘭時覺得楚南書哭得好看,像是掌握在手心里的嬌花那般招人疼,卻又被人兒哭得心臟抽疼。
眼見著楚南書要哭得咳嗽了,他趕緊用指腹在楚南書濕漉漉的眼下蹭了蹭,意圖安撫。
“怎這般愛哭?旁人都說女子是水做的,臣怎瞧著,王爺也如水做的一般?”
楚南書一聽,并不覺得對方是在說好話,反而覺著沈蘭時這是在嘲笑他呢,更是氣得狠了,在心里的記仇本本上又記了一筆。
沈蘭時竟然還如此羞辱他,說他不似男人!
楚南書一急,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他邊流著淚,又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在沈蘭時的拇指上用力一咬,咬牙切齒道:“你,你給本王滾!”
楚南書怒瞪著沈蘭時,漂亮的眼睛瞪圓了,說話的氣勢也是從未有過的厲害:“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我討厭你!”
霎時間,沈蘭時周身的氣質一冷,他的神色陰沉,眉眼間透露出一股異常恐怖的狠戾氣勢。
那雙淡漠的眼睛不同于平時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冷淡,而是帶著撲面而來的冰冷煞氣。
他死死盯著楚南書,那雙淺眸已經充.血得恐怖至極,像是在暴怒中的猛獸。
他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拇指不容置疑地撥開楚南書潔白齊整的齒關,在對方濕濡的舌上威脅似的壓了壓。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厲,就好像高山上的凍雪:“楚南書,你不該對我說這種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