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委屈地往外爬著,就又被男人攬過腰又撈了回來,跌在了男人溫熱的懷抱里:“莫說氣話,我們二人之間有什么可了斷?”
沈蘭時捏捏那沾了淚水,有些濕漉漉的軟肉:“了斷了誰給你當暖爐,誰抱著你給你喂飯,誰給你當舒服的人肉坐墊?嗯?”
楚南書的動作一愣,長長的睫毛上的小水珠也跟著被抖掉了些許。
好像還真是……隨后他又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梗著脖子嚷嚷道:“你不愿意,自是有旁人愿意的!”
沈蘭時瞇了瞇眼,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自然是知道楚南書對他的身子有多依賴:“那可不一樣。”
楚南書體弱畏寒,玄帝撥給他的紅蘿炭多到用不完,但燒炭總是會讓人覺得有些氣悶干燥,再加上楚南書是有些常識的,老擔心這碳燒多了會不會導致一氧化碳中毒。
以至于楚南書也不是特別愛用。
奈何他的身子不好,離了這暖地方像是不能活一樣,全身會冷得打顫,就是裹上厚厚的狐裘大襖都沒用。
直到沈蘭時的到來,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沈蘭時從小練武,身子強健不說,還很氣血方剛,到了冬天整個人暖和得跟個暖爐一樣,楚南書窩在對方懷里一窩就不想下來,聞著那冷香就要睡去。
這日子實在是舒服極了。
連帶著寢宮里的用碳量都少了不少,節能又環保。
沈蘭時眼底里滿是溫柔:“旁人定是沒我抱的舒服,我不但能把你抱舒服,還能順便給你按摩。”
他對自己伺候楚南書的手法很有信心。
楚南書看不慣對方這臭屁的模樣,氣得叼住沈蘭時的手不松口:“你閉嘴!”
沈蘭時任他咬著,輕輕嘆了口氣,低頭在小氣包的發間親親:“好了,方才都是我胡言亂語,我其實是怕極了與你一刀兩斷。”
“這幾日伺候慣了你這小祖宗,倒是不想再去那翰林院當那勞什子學士了。”
楚南書沒那么好哄,他冷冷一哼:“你這張嘴倒是學會那些花言巧語了,誰知道心里多嫌我麻煩呢。”
沈蘭時低低道:“我哪敢呢。”
“不哄點好聽的,平樂王殿下怕是都要把臣逐出宮外了,這可是臣耗了半條命才得來的機會,平樂王殿下就是要攆臣走,臣也不會離開半步的。”
沈蘭時低低一嘆:“殿下,怕是至今都不相信臣的情意。”
他倍感挫敗:“殿下寧愿相信臣與那毫無關系的二人有意,也不愿意相信臣待殿下一分一毫的真心么。”
楚南書察覺到對方低落的情緒,微垂下眼:“不是我不相信。”
“而是我相信怕了。”
他微微離了些身子,與沈蘭時那雙受傷暗淡的琥珀眸對上:“我曾經也幻想過你心悅我,但你是怎么說的,你可還記著。”
沈蘭時的神色煞白,后悔又慌亂地望著楚南書,顯然是記得從前的種種的。
但楚南書卻不會再因為那些而難過了,他淺笑道:“曾經澆滅我的希望的人,你怎么讓我相信你愛我呢?”
沈蘭時就是再能言善辯也不能對楚南書說的這番話有所反駁。
這都是他作的,楚南書現在還允許他抱著他,已經是菩薩大發慈悲了。
但……這落差大得讓沈蘭時窒息,他一面希望著楚南書回到以前那般待他毫無隔閡,一面又不希望楚南書放過他,畢竟之前他太混蛋了。
“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