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你要盡自己所能地讓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讓那些孩童的臉上不再布滿戰馬踐踏而起的塵土嗎?”
“你現在,又是在做些什么?若是師父在,他定會對你失望至極。”
何克州的神色微微放松,好在秦硯稍微收著了些,沒有表現得那么具有攻擊性。
誰知下一刻,攻擊性強的反倒是楚南書。
劍光一閃,冰冷的利刃割破空氣,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后直指秦硯。
他順手拔過身邊的護衛腰間的劍,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儼然是一個從小習武的貴公子。
眾人甚至遠遠地看到,那看起來很是鋒利的劍氣掃亂了秦硯凌亂的發,如果在劇中,這劍再多偏移一點,就應該全劇終了。
而楚南書還在演,他的面上一改方才的冷靜淡然,清冷的面上被怒火點燃,就好像被觸及了不可觸碰的逆鱗。
他的胸腔起伏劇烈:“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師父?也配跟我提以前的種種?”
他冷聲道:“封應知,這天下所有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唯有你,不行。”
他的雙眼狠盯著封應知,滿是決絕與恨意,一字一頓:“你何必如此虛偽?”
“既然你能為了心中的大義弒師,我便能為我心中的大義,讓楚國一統天下,從此,這世間再無戰爭。”
聊無霜幾乎瘋狂地笑著:“這群黎明百姓都是為達大義所必然要犧牲掉的祭品,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封應知怔愣地望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師弟,覺得當真是物是人非。
多少話語埋藏在他的心底里說不出,最終卻只能將喉間的無盡苦澀咽下。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兄弟二人注定會背道而馳。
簡單的爭鋒,雙方竟沒有一人落了下風。
片場中一片寂靜,掌聲劃破眾人被震撼后的沉默。
“好極了,看來聊無霜的戲份還是能保留的。”
何克州的眼睛發亮,如果楚南書再換上聊無霜的一襲白衣,那這一段就可以減進正片里了。
即便楚南書的表演不算完美,卻比想象中的好很多,簡直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難道這就是秦硯講戲后的威力嗎?
怎么同樣被秦硯講戲的溫郁卻不能有這么好的效果?
楚南書放下手中的工具劍,虎口發著顫,額頭沁著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緩緩喘了口氣,在秦硯起身輕扶住他,感受到男人的體溫炙熱,楚南書才完全從戲里出來。
太久沒演戲了,多少有些生疏,不過這種生疏應該還算恰到好處,至少不會讓大家覺得奇怪。
既然走的是新手人設,就不能露出馬腳。
何克州驚喜地走過來:“你剛剛拔劍的姿態太自然了,你之前有練過嗎?”
楚南書回過神,靦腆一笑:“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希望能成為一名武功蓋世的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