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書弓著身子在姜厭年的腿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姜厭年給他換了幾次退燒貼,才把溫度降了下來。
他撥開楚南書臉頰邊粘著的發絲,少年的睡相很好,模樣也乖得不行,倒是個讓人省心的。
但楚南書現在這樣顯然明天是上不了課的,姜厭年讓朱禮給楚南書的輔導員打了個電話,雖然說他目前還不是楚南書的家長的身份,但幫員工請個假還是可以的。
就是或許對學校而言,讓姜氏親自請假這有些大動干戈就是了……
朱禮帶著一袋子藥回來的時候,望著姜厭年,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姜厭年一手里捏著策劃案,另一只手慢慢在楚南書的軟發上撫著,察覺到了朱禮不算正常的視線,冷冷淡淡道:“有話直說。”
朱禮這才輕聲道:“姜總,我剛剛在樓下又遇到了姜少爺,看這架勢,像是非要見您不可。”
姜厭年聞言,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子正在公司樓底下鬧騰著,他將手頭上的工作放下,或許是少年的無害勾起了姜厭年心中的那點父愛之心,淡聲道:“讓他在會議室里等我。”
朱禮看了還在熟睡的楚南書一眼,低聲應道:“好的,姜總。”
姜厭年低頭尋思著怎么把小孩從懷里扒拉出來,忽而看到了不遠處的一些感冒藥,叫住了準備轉身離去的朱禮:“等等,給他泡杯藥。”
朱禮無奈地挪了挪眼鏡,很順暢地就接受了自己從高級特助變成了小小助理這件事。
算了,沖泡藥劑可比應付叛逆小孩來得輕松。
楚南書這一覺幾乎是要睡到天昏地暗,被溫柔的喊醒的時候還有些不樂意地把腦殼往姜厭年的肩頸埋了埋。
軟嫩的臉蛋在姜厭年的頸側貼來貼去,試圖靠撒嬌來抵賴:“要睡……”
如果可以,姜厭年也不愿意把這么一團軟乎的小年糕從身上撕下來,白白凈凈的太好rua了,但他實在有事情要處理,而且對方也該喝藥了。
姜厭年幾乎是把語氣放到了最輕的程度,撫著人兒單薄的后背哄道:“南書先喝藥吃飯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楚南書聞言,郁悶地在姜厭年懷里又蹭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坐到了一旁。
即便他的腦袋混沌,但依舊是一個很乖的寶寶呢。
姜厭年的嘴角含著笑,把不遠處的一杯溫水放在了楚南書的手里,語氣里帶著哄小孩一樣的鼓勵:“乖孩子。”
楚南書乖順地喝了口水潤潤干燥極了的喉嚨,整個人都狀態也清醒了些,看著姜厭年身上的高定被他睡得亂糟糟的,后知后覺這都是自己干的‘好事’,覺得有些許內疚。
捧著茶杯的指尖泛著粉,無措道:“姜叔叔,對不起……您的衣服都被我弄皺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