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樓下有人用鑰匙開門,白媽聽到了聲音,匆忙掛斷了跟白爸的視頻連線。
回來的人是丁銳,他手上拎著袋子,是今天開車路過私人農場時買的橙子和牛油果,都是白梨喜歡的。
“吃晚飯了嗎?”白媽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丁銳的目光越過了白媽,在房間內仔細打量,他看到了小奶娃躺在嬰兒車內,正奮力的掰著自己的腳指頭玩,心中就已經明白白梨還沒有回家。
自從那天攤牌之后,白梨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他,早出,晚歸,明明每天有十小時的時間共處,可就是找不到單獨相處的機會。丁銳明白,白梨是不愿意搭理他,甚至連解釋也不想聽。冷戰并不是她所擅長的,可她這次執拗的堅持著,其實就是擺正了姿態。
丁銳嘆氣,他后悔那天沒有攔住白梨,當場把事情解釋清楚。
“小丁,你怎么在走神?”白媽等了一會不見回答,又追問了一次關于晚餐的事。
丁銳回:“我晚上在公司吃過了,您不用照顧我。”
白媽欲言又止。
丁銳像是沒看見白媽眼里的擔憂,他越過她,踩著樓梯快步上樓,不一會,換了身衣服出來,手上還勾著車鑰匙,他說:“我去接梨子。”
白媽笑頓時笑了起來,忙不迭的在身后揮手:“快去快去,順便去吃個宵夜,家里有我,你們不要擔心,今晚威威跟我睡。”
丁銳笑了笑。
等他出了門,強撐的笑容轉為苦澀,他坐進車里,雙手搭著方向盤,卻遲遲沒有發動汽車。
他撒謊了。
出門,其實并不是為了接白梨。
或者說,他根本不敢去見白梨。
對白梨的了解入骨,這件事的沖擊有多大,丁銳心里有數。他們婚姻的基礎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如果不能妥善解決,或許——
丁銳不愿繼續往下想,他有些苦惱的抱住方向盤,覺得再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總得想個方法解決。再不濟,敷衍過去,緩和眼前的矛盾也行。
道理是道理,落實到實際行動上,具體的問題是千難萬難。
丁銳看了一眼手機,沒有關閉的對話框內,他公司的那位漂亮實習生許茹正如同往常一樣發問候消息,小心翼翼的詢問他明天能否跟他的車一起出外勤,為表達感謝,她中午做了中式便當,還自制了奶茶,希望他一定能嘗一嘗。
向上翻聊天記錄,近半年來,許茹與他聊的話題五花八門,從分享個人愛好、旅游見聞、家長里短,話題越來越深入,聊的也越來越隱私。
正是白梨孕期,她身體不適,又忙于工作,夫妻倆脈脈溫情的時刻極少,更多的還是被現實問題困擾所產生的焦慮。丁銳是平靜溫和的男人,情緒穩定,他愿意花大把的時間去安撫暴躁的白梨,可他自己那段時間因此而產生的情緒似乎也只能默默的自己去消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白梨是第一次當媽媽,她沒有準備好,他理解。
可誰又想起他也是第一次當爸爸,孩子來的突然,他同樣沒有準備好,除了欣喜之外,新爸爸的惶恐情緒同樣時時困擾著他。
許茹就是在這時候,走進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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