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瞇了瞇眼,在當場暴走和絕對無視之間,她選擇了后者。
回家的路只有一條,要進入那棟房子,就一定會經過許茹身邊。
幾乎是聽到她腳步聲的瞬間,許茹轉過頭,望向了她。她眼底里有晦暗不明的光在綻放,腳步瞬間加快,她像個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似得,頂著凍得紅彤彤的臉,來到了她的面前。
甚至有一瞬間,許茹還想抱住她的手臂,她就像個不諳世事的鄰家妹妹,委屈巴巴的想要得到姐姐的疼愛。她的每個動作都是如此的流暢自然,帶著幾分讓人輕易不能拒絕的柔弱破碎感。
白梨那一身僵硬酸疼的肌肉竟瞬間有了反應,她像是被電到了似得,瞬間向左邊躲開了一大步,讓許茹撲了個空。
“有話說話,人離我遠點。”白梨滿是不耐煩的低吼。
話語里的不耐煩是藏也藏不住的,一絲戾氣外露,把許茹驚的愣在了原地,她咬住了嘴唇,兩行滾燙的淚奪眶而出,洶涌的液體瞬間沖壞了她精心打造的妝容。
“你和丁哥已經離婚了,離婚的意思是什么,姐姐是清楚的吧?”不等白梨回答,許茹使勁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佯裝堅強的小模樣,可以輕易揉碎任何一個男人的心。
白梨站在觀察者的角度不動情緒的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百種米養百樣人,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不亞于是兩個星球,從各個維度去考量,都完全找不出相似度的那種。
她滿眼不可思議,看著許茹聲淚俱下的表演。
“好的前任應該像是死在墳墓里一樣的安靜,這是最基本的道德。白梨姐,你不應該總拿著孩子的事,去打擾丁哥和我現在的生活。”
被嚴厲指責的白梨嘴角連續抽了兩次,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你跟我講道德?”
這是什么見鬼又好笑的話,她忍不住摳了摳耳朵,內心深處是真的不想跟許茹爭執,但問題是,這姑娘字字句句全落在會令她易燃易爆的點上,白梨本想繞開直接回家,可她站在路中間哭的梨花帶雨,就會有種錯覺,似乎白梨真的是破壞別人感情的那一個。
“你們兩個離婚的主要原因是沒有愛情了,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囚禁彼此的牢籠,早點解脫,對他好,對你更好。”許茹講的鏗鏘有力。
“是是是,沒有愛情了。”白梨嘲諷的重復著她的話,“那你又算什么?正義的愛情使者?把丁銳從困苦生活里拉出去的可愛天使?把別人家庭攪散,再以偉大愛情名義去搶男人的正義小三?”
不得不說,白梨是有些嘴上功夫的,做了那么多年業務,她很懂得該怎樣在三兩句話之間去拉近與客戶之間的關系,也知道要怎樣用最簡短的字句去戳中對方的痛點。
許茹瞪圓了眼睛,淚水更加洶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一直以來都對她保持疏離而禮貌態度的白梨。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她好難過。
“難道不是事實嗎?”白梨一把推開攔著路的她,真是懶的再浪費口舌。她今天真的很累,晚上有限的時間只想用在孩子身上,在這兒跟許茹多講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她的生命。
許茹哪里肯讓他走,一個健步,攔了去路,雙臂張開,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不管怎樣,你和丁哥已經分開了,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所以,我請你不要再拿孩子的事來吸引他的關注。這……這不公平。”許茹使勁的跺腳,雙手握緊了小拳頭,她全身都在用力,一看就知道很在意。
白梨嘆了口氣:“我沒有回垃圾箱里撿東西的習慣,再好的物件,只要我決定丟了,絕對不會再去撿回來。”
她說的夠明白了吧?許茹聽懂,就應該放她走了吧。
沒想到,許茹更加憤怒了,冷風吹過,她瑟縮發抖,但并不影響她要充分的表達自己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你這人,說一套做一套,簡直是虛偽。”
白梨聽完,頓時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