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梨并不知道,公司那邊,老板強森毫不猶豫的把她貢獻出去,只為能換到與邱謹言合作的機會,他們在沒有過問她意見的前提下,愉快的達成了初步意向。
這將是會改變她一生的決定。只是,她作為當事人,要幾天后才能知道。
站在烈日之下,白梨抬手擦汗,拿出地址對了又對,確定無誤后,她開始艱難爬樓。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開始的減肥鍛煉計劃初見成效,今天她的體力明顯要好一些,拿了那么多東西,爬到七樓時才覺得力氣耗盡,好在客戶所在樓層是八樓,她只需要再挪一層,目的地就到了。
客戶有點難纏,是說十句話都挑不出一句重點的說話方式,白梨必須提起精神,從她如連珠炮似得一大段句子里,分析出與工作有關的關鍵內容,準確給予得體的回應。
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她沒休息好,情緒不怎么高的前提之下,一整個上午的煎熬時光過的異常的慢。到最后,她也沒能拿到準確簽約的承諾,只能遺憾道別,從公司里離開了。
路上接到了強尼的電話,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強調:“li,快些回公司,有大事。”
白梨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等她緊趕慢趕,終于在一小時后回到時,卻被同事告知強尼已經出門了,聽說是要去中國出差,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趕往飛機場的路上了。
“出差,去中國?強尼連中文都不會說。”白梨艱難重復這幾個字,聽在耳中,簡直是荒謬到令人不敢相信。
同事笑著嘀咕:“他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去了機場。”
“我給他打個電話。”白梨沒耽誤時間,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下,也不知道強森那邊是什么情況。
看著白梨苦著臉,她的西人同事樂開了花。
她們甚至放棄了以往的不滿,主動過來安慰。
“強尼不在,咱們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他回來以后肯定有別的安排。所以,不要那么認真,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白梨緊緊皺眉,并不茍同這種想法。
她出來打工,對的起那份薪金,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老板在不在公司,和她的工作完不完成,并沒有直接聯系。
見她不講話,杰西卡嘲諷的撇撇嘴,把人拉到一旁去,小聲的說:“她是工作狂人,強尼在的時候要表現,不在的時候更要表現。”
議論聲嘰嘰咕咕的響個不停,說了好一會話,都覺的心滿意足后,才慢吞吞的散開了去。
對此,白梨見怪不怪。
她給客戶回好了信息,又給強尼打了電話,這一次,電話變成了關機的狀態。
“可是真行。”白梨感嘆一句,之后就放棄了。
她真想不明白有什么事可以讓強尼義無反顧的直奔陌生國度,還記得強尼提起過,他只去過一次中國,時間是在三十六年前,那時他只是被父母抱在懷里的小嬰兒,除了咿咿呀呀的吐口水泡泡之外,他什么也不懂。這種經歷,等同于沒有。
所以說,她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真正融入到西方社會的主流大環境里,從小養大的習慣已是根深蒂固,當看到與自己行為邏輯全然不同的人出現在身邊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問號,試圖去理解但根本理解不了。
將需要強尼簽字的文件全放在一起,貼上暫緩辦理的標簽。白梨發現即使強尼兩星期不在,她要處理的工作量依然相當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