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噎在那兒,他向后退了小半步,一副非常受傷的模樣。
白梨全然不為所動,她已經忍了又忍,他非要舔著臉往上硬湊,這就不能怪她不講情面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是什么意思你懂嗎?你不懂我給你解釋解釋,離婚的意思是,我和你一刀兩斷,再沒有半毛錢關系。”白梨冷冷質問,“你憑什么管我?”
丁銳:“我……我……”
白梨并不打算這么放過他,既然選擇強力輸出,點到為止不是她的性格:“你在婚姻存續期間已經有了新歡,離婚的原因也是你在搞外遇,你怎么有臉來質問我,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
丁銳:“你……你……”
白梨一把將邱謹言薅過倆,手臂挑釁似得攬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親密的貼近了他的手臂,“他就是我給威威找的新爸爸,比你年輕比你帥,有錢有閑又專一,我喜歡,威威也喜歡。”
丁銳氣炸了肺,當場跳起來老高,他指著白梨的手指直哆嗦,“你不要臉,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我不要臉?說這話之前,你怎么不先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是怎么好意思開口指責別人的?”白梨寸步不讓,已經撕破臉了,她堅決不留一絲余地,決意要對抗到底的。
“我是男人。”丁銳咬牙切齒,“我本來也沒想跟許茹怎么樣,是你步步緊逼,非要鬧著離婚。”
情緒激動之下,他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白梨冷笑,一把推開了他:“滾吧你,什么玩意,多看一眼都嫌臟眼睛。”
她像是驕傲的孔雀,攬著邱謹言快步就走。
察覺到丁銳又要跟上來,白梨斥責:“你再敢騷擾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上一次,白梨這樣警告之后,她拿花瓶砸了他的頭。
丁銳知道,白梨絕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她是來真的。
一愣之間,白梨已經走遠。
她緊緊的勾著年輕男人的手臂,昏黃的路燈之下,兩個人的身影相倚,拖出了長長的一條線,很快融合到了一起。
丁銳只感覺在心里邊最深的地方,一塊很重要的東西,被活生生的挖掉了。
他跟許茹在一起,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男人嘛,惡劣根性存在于基因里,他沒有主動去招惹別人,但當女孩子主動湊上來時,他是有種放著便宜不占簡直是王八蛋的感覺。
可即使是享受著許茹的年輕美好,他也從來沒打算舍棄家里的一切。
白梨是他人生的重要部分,陪伴了他很多年,兩個人共同走過了青春美好,許多東西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他心里。當與她做了割舍分離,仿佛是有個人用斧子狠狠地在他身上劈下了一部分,劇痛來襲時他還有短暫的麻痹,可時間長久下來,傷口處一直在發炎、腐爛、滴血,并沒有愈合的跡象。
他疼。
他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