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死,是嗎?”
楚瑤不笨,很多時候,她其實很聰明。
只是突如其來的飛機爆炸,把她炸懵了。
現在回想起來,楚煜之前說的種種,每一句似乎都帶著某種預設。
就好像,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結局。
所以,他才會說:如果聯系不上我,找楚遲試試。
怕她不知道楚遲是什么樣的人,于是,他跟她講童年趣事。
就這樣,一個性格惡劣,我行我素,行事自有一套自己的邏輯,自戀,愛美,且神經質的楚遲,出現了。
雖然,楚煜口中描述的楚遲,很可能摻了一大半他個人的惡意詆毀。
畢竟他們這幾個兄弟之間,最常做的事就是互相拉踩。
但在打通這個電話后,楚瑤發現,楚煜提前為她預設的,楚遲的人設肖像畫,反而讓她多了一些心理準備。
換做平時,楚瑤很可能在聽到對方說,“這么年輕就死了”的時候,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心里越想,楚瑤原本壓抑的心情,反而越放松。
楚大秘的心機有多重,她又不是沒領教過。
花這么多精力,做這么多鋪墊,楚瑤反應再慢,這會兒也已經明白過來。
楚煜肯定是出于某種目的,才制造的這場飛機爆炸事故。
畢竟大雪災才剛結束,誰會在這個當口襲擊國家安全部秘書長?
既然楚煜提到楚遲,想來飛機爆炸的事,楚遲是知道的。
不是同謀,應該也是知情者。
楚瑤最后又確認了一次。
“楚先生,我能問一下,他現在怎么樣了嗎?”
楚瑤知道,楚煜肯定沒死。
她擔心的是,他沒死,“搖籃”卻注銷了他的資格。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爆炸的那一瞬間畸變了?
遙遠的歐洲,正躺在休息椅上的楚遲,對著空曠的泳池,發出一聲輕笑。
他說:“妹妹,向我打聽消息,是要付費的。”
楚瑤默了默,“怎么付費?”
“你提問,我回答,你給我一件我感興趣的東西。”
“什么東西?”楚瑤皺眉。
楚遲也沒有多余的拉扯,直白道:“給我100cc你的血液。”
楚瑤臉白了白,壓下狂跳至嗓子眼的心臟,“你說做什么?”
“我要你的血液,不多,100cc就可以。”
“為什么?”楚瑤腦瓜子嗡嗡的,心里隱隱有了些猜測。
“咦?楚煜沒跟你說嗎?”楚遲說話的語調抑揚頓挫,刻意得像是在演舞臺劇。
他說:“我是個天才科學家,就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東西。”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楚瑤冷聲反問。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汜文小學走廊的那種出血量,你到底是憑什么活下來的?”
楚遲撿起小桌旁的一支白玫瑰,扯下一片花瓣,丟向泳池。
“可以解釋一下嗎,治愈系超凡?”他又扯下一片花瓣,丟出去。
“轟”的一下,楚瑤的腦子一瞬間炸開。
他是“深海”的人?!
“你……”楚瑤很想鎮定,張開口,聲音卻是顫的。
“別怕,我可不是什么壞人。”似是察覺到女孩的驚嚇,楚遲很是紳士的安慰。
“其實你的運氣很好,妹妹。”
“什么?”楚瑤不知道自己在問什么,她的腦子已經完全亂了,
“如果沒有這幾天的大雪極寒,你現在應該已經在某個不知名的實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