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的語言系統還算正常,但和以前比,還是有些不同,說話的語序邏輯,會出現一些錯亂。
楚瑤卻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任何隱瞞,她說:“楚煜的飛機突然爆炸,我聯系不上你們,只能找他。”
“是楚煜安排的。”司丞篤定道。
楚瑤贊同,“他上飛機之前,特地囑咐我,如果找不到他,可以找楚遲。”
“嗯。”司丞應了一聲,抬起手,想摸摸身旁女孩的頭發,但看到自己的爪子,眼神晦暗下來。
楚瑤見他抬起手又放下,眨巴了兩下眼睛,很是自然地握住他的爪子,往自己頭上放了放,笑著說:“沒事的。”
爪子最先觸碰的是柔軟的發絲,然后是女孩的耳朵,還有她軟軟的臉頰。
司丞很小心,小心的藏著自己的尖爪,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道。
嘴上接著之前的話,“他沒死,是騙人的,不要相信。”
“嗯,我知道。”楚瑤笑著望向他,眼睛里帶了點水汽,“剛開始是挺難過的,我還看了你們的遺書。”
動物的敏銳,讓司丞第一時間捕捉到楚瑤那一瞬間的哀傷。
他其實并不會安慰人,人生二十八年,從來沒有誰需要他主動安慰。
這一刻,司丞忽然理解,原來有一種情緒叫無助。
畸變都不曾帶給他的窒悶,淤堵在胸,帶起粗重的喘息。
怕自己過于獸化的表現,嚇到身旁的女孩,虛虛搭在她腦袋上的爪子,倏忽收回,爪子落在金屬床沿,緊緊扣住。
楚瑤看見了,沒說什么,而是順勢將腦袋靠在他結實的臂膀上,
小聲說:“他是假死,但是你,可能真的會死。”
“很奇怪的,司丞。”楚瑤撈起他的左手,翻過他的爪子,手指一下一下戳著他的肉墊,
“其實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面,明明,也沒有那么多感情,可以用來難過的。”
司丞縮了縮手,沒敢用力,也不敢用力,低低應著,“沒有太多交集,我們本來,你不要難過。”
“可是……”楚瑤停頓了一下,靠著他肩膀的腦袋揚起來,
看向他那已然找不到過去痕跡的臉,“你送我那么多金條,太爺爺真的不會生氣嗎?”
司丞身體一僵,沉默了近半分鐘,才從嘴巴里擠出來一句:“是生氣,但也還好。”
“嗯?”楚瑤歪了歪腦袋。
“我跟他說要結婚,現在要死了,你要守寡,要給補償。”
楚瑤:“……”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楚遲知道嗎?楚煜的情況。”不太想聊金條的事,司丞有些刻意的轉移話題。
“他只說人沒死,但是出了點狀況,等他那邊有消息了,他再告訴我。”
猶豫了一下,楚瑤又補了一句,“楚煜可能畸變了。”
司丞一愕,“為什么?”
“搖籃的使用資格,只有兩種情況會被注銷,死亡或者畸變。”
“飛機爆炸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搜了他的名字。”
“沒有了?”司丞語氣微凝。
“嗯,我還搜了你的。”
司丞定定的看著她,沒有問飛機爆炸的具體情況,也沒有問搖籃,
只問:“嚇壞了吧?”
簡單的一句話,寥寥四個字,楚瑤卻怔在原地,眼眶微熱,濕氣氳得眼前迷蒙一片。
她輕輕“嗯”了一聲,是真的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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