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瑤的聲音,在場四人整齊劃一地將目光投向她。
司丞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可以窩得更舒服一些。
難得跟未來部長夫人默契一次的林熠,望向楚瑤的視線里多了一絲好奇。
蔣潯光往前走了一步,看到楚瑤朝他點點頭,知道她在告訴他,她沒事,才停住腳步,乖乖靠回墻角。
唯有楚遲。
一向在楚瑤面前肆意張狂的楚大少,竟然一聲不吭不說話。
他直直盯著楚瑤看,仿佛想在她那張冷白脆弱的臉上,找出一些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楚瑤抬手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皮,與楚遲對視,目光清清淡淡,又帶了些難過。
楚遲被她用那種眼神看著,莫名心煩氣躁,垂眸,向后退了兩步。
后背抵在金屬墻,退無可退,他沒法,低聲說:“別看了。”
本來就招架不住這祖宗的眼神攻擊,還是這種看了就讓人心疼的眼神。
楚瑤低斂眸,說了一句讓在場,除林熠之外的三人,都氣不順的話。
她說:“我見到祁璟了。”
三年后的祁璟。
司丞不語,只是一味抱著懷里的小沒良心。
蔣潯光沉默,耷拉著耳朵,玩爪爪。
只有楚遲與楚瑤靜靜對視,過了半分鐘,也可能是一分鐘,他問:“什么時候?”
“三年后。”楚瑤的神色平靜,語氣平靜,唯有眼神很不平靜。
林熠輕“嘶”了一口氣,似是感嘆,似是不可思議,問:“所以,那東西真能預知未來?”
楚瑤望著楚遲,微微歪頭,眼中帶著明顯的探尋,她也想問這個問題。
可以確定的是,她看到的三年后,并不是她的記憶。
因為在她的記憶里,“分海戰爭”時,祁璟親自上戰場的次數并不多,更沒有受過那么嚴重的傷。
反而是她,雖然不在最前線,也一直都在戰區后方的醫療營地輪值。
也是在“分海戰爭”之后,祁家把祁璟召回了盛京。
……
楚遲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事情走到這一步,其實很多東西已經沒必要繼續隱瞞了。
只是對楚瑤,他總是有些擔憂。
有些秘密一旦被知曉,對她可能只有害處,沒有益處。
似是看出了楚遲的猶豫,楚瑤張口,柔軟的,沙沙糯糯的嗓音,“楚遲,我這個月的獻血指標,你還要嗎?”
弱弱的語氣,完全聽不出威脅,聽在楚遲耳朵中,卻仿佛有一根極細的軟刺,一下接著一下,扎著他心窩處最軟最嫩的那塊肉。
想說,少爺我根本不惦記你那點血液樣本。
又想說,你那個笨笨的小腦瓜里,除了那點一戳就破的小伎倆,就不能有點其他東西?
還想說,就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先別提獻血的事了。
少爺最近暈血,對你的血一點都不感興趣。
只是因為楚瑤的一句話,楚大少心里的毛線團,糾纏打結,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什么叫無力感。
話到嘴邊,卻變成,“要,怎么不要!”
楚瑤點點頭,“我休息一天,明天你過來采取。”
楚遲:“……”操!老子在你眼里就是個一心只想要你血的純壞人是吧?!
大少爺暗暗吸氣,強行壓下把人從司丞懷里搶走,卷吧卷吧直接帶上飛機,跑路回d國的沖動。
他平鋪直敘地講述起,“三個漁夫”最開始的故事。
第一個漁夫,住在海洋深處的王國里,有著龐大的家族,非常非常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