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
楚瑤挨著司丞坐在透明玻璃圓桌前,面前放著剛打開的不銹鋼飯盒。
桶裝的飯盒里,熱氣裊裊。
司丞端著飯盒自帶的小格碗,夾著q彈勁道的面條,余光瞥過“啪嘰”一下甩在墻上之后,又摔滾在地上的秦野。
神色自然,語氣同樣自然,“聽說你前兩個月剛覺醒天賦技能,正好今天讓祁璟試試。”
關上門,后背靠著門,雙手抱胸,跟看死人一樣看著秦野的祁璟,冷嗤一聲:“試了,過于垃圾。”
從地上爬起來的秦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動作遲緩的掏出西裝口袋里的方巾,慢悠悠擦了擦撞破的嘴角。
偷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楚瑤,看到秦野頂著他那張漂亮臉蛋,銀發凌亂披散,動作優雅的拿著緞面手帕,擦著溢在嘴角的血水,一時間竟然看入迷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長得好看的人,戰損妝是絕對加分項。
就比如現在,本來還等著熱氣騰騰熱湯面的楚少校,這會兒已經站起身,走到秦野面前。
蹲下,歪著頭,一邊打量他那張備受摧殘的漂亮臉蛋,像個哆啦a夢似的從儲物格里掏出一支[生命之水]針劑,遞給他。
從小挨打到大的秦野,第一次在挨打后感受到別人的關心,漂亮的桃花眼瞇了瞇,如蝶翅般的長睫垂落。
心口莫名有些酸脹。
果然還是得討老婆,只有老婆心疼他。
作為兄弟幾個里除了長得好看,家里最有錢,別的一無是處的美麗廢物,秦野從小到大的生存之道就是有事犯賤,犯完挨打,挨打就躺平。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他也嘗試過那種聽起來很爽的反殺打臉的橋段。
但是呢。
反是反了,殺是一點都殺不成功的,最后被打臉的也是他。
嘗試了幾次之后,他就悟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
他既打不過祁璟,也打不過季暝,在楚煜那里只有吃不完的虧,司丞是絕對不能碰的。
一碰就碎。
碎的人絕對是他。
反正最終結局都是躺平挨打,那就在挨打之前,狠狠嘴死那群王八羔子!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他有老婆心疼了!
嘗到甜頭的秦部長,沒接楚瑤手里的針劑,而是裝模作樣的“咳咳咳”,那做派跟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然后夾著嗓子,虛弱道:“寶寶,我沒力氣,你……辛苦你,幫我打針。”
被秦野的美貌迷惑的楚少校,聽到他叫出“寶寶”兩個字,突然就對戰損版的秦漂亮祛魅了。
臉是好臉,就是人太油了。
差評。
一針扎在油田里,楚瑤動作麻利的推注,臉上的心疼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乎在爆發邊緣的祁璟,和端著碗因為被無視而冷氣森森的司丞,見狀,各自轉過頭,一個眼神都沒再給秦野。
長得好看確實有優勢,但是這個優勢給秦野,秦野他也不中用啊。
都沒讓他們倆多等兩秒,楚瑤已經自己走回圓桌前坐下。
司丞將湯碗放到她面前,“放涼了些,可以吃了。”
“謝謝啊。”楚瑤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果然,男人只有在競爭壓力大的時候,眼里才有活。
就說司丞吧,來第三基地還沒一天,午飯剝蝦,晚飯成湯夾面。
擱八個月前,她還得天天哄他,給他梳毛。
坐在另一側的祁璟,見不得司丞一副當家主夫的做派,從口袋里摸出一條巧克力,遞給他那沒良心,又見異思遷的老婆。
“這個牌子的好吃。”
楚瑤吃著面,嚼嚼嚼,手沒閑著,接過看了看包裝。
點點頭,“這個好次的。”嚼嚼嚼。
得到老婆夸獎的祁上校,朝著司大部長挑挑眉,然后瞥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秦野。
以為老婆心疼自己,結果只心疼了不到兩分鐘,老婆的愛就消失了的秦野,看著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三個人,默默的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