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莫名有些酸脹,一年半前,她在別人的意識投影里,見過還是完全獸化狀態的楚煜。
那時的他,被關在巨大的玻璃牢籠里,是晝光會的實驗對象。
相比司丞與季暝的畸變,楚煜這個笨蛋,是他們兄弟幾個里吃得苦頭最多的那個。
雖然,這其中有他自己心眼子太多,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倒霉蛋體質作祟,但……
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有種自己這碗水沒端平的虧欠感。
目光落到楚煜那再次出現龍角上,感覺到小老一和小老二的蠢蠢欲動,楚瑤這次沒有想踹他的沖動。
反倒是因為他突然的情緒外泄,小腦瓜格外清晰,念頭豁然通達。
如果說,龍角是表現應激反應的警示燈。
按照正常畸變者的特點,這盞警示燈的開關應該是殺心,殺性,嗜血與嗜殺。
那么……楚煜的開關就是兩個。
嗜殺與發情。
前者不會引起他過多的情緒波動,更不會令他產生任何身為人類的同理心與同情心。
而后者。
此時此刻的楚煜,他擁有正常的人類心理,可能他的情緒反饋不明顯,但他在切切實實展現著他身為人類的情緒。
這樣極其私人化的情緒,并不符合晝光會那些瘋子說的15%人性占比。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
從這一點出發,對他進行身體和心理上的治療,慢慢恢復他失去的人類意識?
楚瑤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幾分正確性。
更無法確定,失去的人類意識,是徹底被畸變意識吞噬了,還是潛藏在深處,只有在那種時刻才會隨著他的動情而悄然上浮。
猜想永遠只是猜想,只有試了才知道的。
“楚煜,我們做吧。”楚瑤仰著頭,向后倒,望著他,濕蒙蒙的眼眸,眼尾帶起一抹緋紅。
始終盯著她的楚煜,身形微滯,喃喃:“為什么?”之前還連打帶踹的,這兒碰不了,哪兒摸不得。
楚瑤歪著腦袋,笑意融融,“因為我發現,你這樣的時候比較像個正常人,我想治好你。”
“好。”楚煜垂眸,豎瞳鎖住女孩泛著粉意的俏臉,聲音中帶著薄薄的欲色,“麻煩了,楚醫生。”
托在女孩腦后的大掌輕按,男人身形一動,帶著人從狹窄的座椅上滾落。
透明的潛水器晃動了兩下,在漆黑深藍的海底無目的飄蕩,有銀藍色的魚群游過,成片的銀色鱗片環繞球形潛水器,如碎汞流動,又如藍色飄帶于水中旋轉舞蹈。
楚煜的一只手握住女孩抵在他胸口的雙手,將她的雙手拉至頭頂,力道不重,卻很強勢。
大掌圈著她小了一圈的手腕,按在潛水器的合金地面上。
楚煜俯身,吻上她如蝶翅般不安顫動的睫毛,唇齒流連至她的眼尾。
目光在她緊閉的雙眸上逡巡片刻,銀色的豎瞳中閃過淡淡的笑意,她……
果然很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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