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并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只以為她對這些往事并不感興趣。
于是故技重施:“想聽更核心的機密嗎?”
“再親我一下,告訴你更多。”
楚瑤定定看著他,忍著煩亂起伏的心緒,一貫甜軟的聲線,帶著懨懨,“別逼我扇你。”
“怎么了?”察覺到女孩神色不對,楚遲眉頭一攏。
卻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明顯的厭惡。
前一刻還浮在俊臉上的調笑,頃刻間消失無蹤。
他伸手,蓋住女孩的雙眼,沉眸:“別這么看著我。”
說完,又怕自己的語氣太冷,放軟聲。
低聲下氣,“下次不拿親親逗你了,好嗎?”
楚瑤抿唇,不想說話。
很難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怨懟,痛恨,厭惡……
“深海”總是能在她逐漸放平心態時,給她一次迎頭痛擊。
沒有得到女孩的回應,楚遲垂下眼簾,平靜敘述:
“我很討厭我的母親,從出生開始,她從未看過我一眼,于她而言,我大概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污點……”
“但是我這個人呢,就特別賤。她越不喜歡我,越討厭我,我就越想了解她,越渴望她看見我……
10歲之前,我經常幻想有一天她回柏林來看我,像媽媽一樣跟我說話,給我講睡前故事……”
“但幻想只是幻想,直到她死,這個女人都沒給我講過睡前故事。”
“命運似乎存在著某種補償機制,雖然沒能聽到她講故事,我卻得到了她生前的所有遺產,其中就包括她的親手筆記。”
“在其中一份筆記中,她寫了一個秘密。”
“她說:這個世界,最終會走向湮滅。”
“這是她看見的未來,在與‘h-ev’連結后。”
楚瑤瞳孔微滯,“她也參與了實驗了。”
楚遲點頭,又搖頭,“她不是‘通靈者’,本身無法進行共振連結。大概是通過某種極端方式,進行了那次連結,也是唯一的一次。”
“后來,她就瘋了。”
“我只見過她一面,在她瘋了之后,在她自殺的前一天。”
楚瑤攥緊的手無意識用力,聲音微啞,“我媽媽也瘋了,那時,我還沒出生。”
明明沒有對媽媽的任何記憶,二十幾年來,她很少會想起,自己曾經也有一個媽媽。
可能很小的時候會想,但那些與她有關的回憶,沒有一次是開心愉快的。
三歲的時候,外公外婆忙著去地里插秧,將她放到隔壁婆婆家里。
婆婆以為她聽不懂寧城土話,當著她的面,手指頭點著她,跟另一家嬸嬸說,
“這個小娘句,姆媽是個不干凈的,將來也不會是個干凈的。”
她聽得懂土話,只是不明白,婆婆說的干凈,其實另有其意。
只以為婆婆嫌棄她不干凈。
外公外婆接她回家之后,她就吵著要洗澡。
那天,她洗了很久很久,洗得手腳在水里泡得皺巴巴發了白。
洗完澡,她乖乖吃完飯,仔仔細細洗了好幾遍手,興匆匆跑去隔壁婆婆家,攤著手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