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長安街東市最繁華的大街街頭的一家大鋪子悄悄換了招牌,里面叮叮當當的裝修了沒幾天,十月中旬就急急忙忙開業了。
照舊沿襲幽州開鋪子的規矩,放了鞭炮熱鬧了一下,然后給每一個好奇進店的人發一張福字,說是過年貼福字,來年有福氣。
這種好意頭沒人能拒絕的了,見多識廣的東市百姓不免問問這店賣的是什么,店員就把試吃的辣白菜端出來,一人分一根牙簽讓他們扎一片試吃。
“我們賣的這是辣白菜、辣蘿卜,是幽州的特產。酸辣咸香,配著它誰都能多吃多吃一碗飯!家里有老人沒胃口什么的,買一罐嘗嘗,保準菜到胃口好。這里有試吃,大家嘗嘗,怎么樣?配上米飯或者回鍋炒個肉是不是香得很?這一罐子二兩半,您再瞧瞧這罐子,白瓷的!在咱大晉稀罕著呢,吃完了裝點油鹽醬醋,甚至插把花兒都好看!”
“哎呦你這伙計真會說話!”
“不過這也太貴了……”
“這是什么味兒啊好奇怪,……挺鮮?”
“放胡椒了嗎?店家大手筆啊!”
“你們真是幽州來的?那邊不打仗了吧?”
伙計搖搖頭嘆口氣,“過年前兒打過一架,幽王殿下的親衛營英勇作戰擋住了北胡子。現在倒還太平,只是年景不好,比去年還干旱。所以只好想招了,都把地里的菜拔了拿過來賣了,想換點糧食回去過冬。哎大娘你家冬天燒什么呀?我們幽州有種石頭叫做煤,它能長時間燃燒,比你們買柴燒劃算多了,還省地方。伙計馬上生火了,您看看我們的煤,只要五十文一斤。……小的還沒說完,那是上等的,還有便宜的蜂窩煤,五文一塊,我們做的大,您省點一塊說不定能做個飯。……這不貴了,我們從山里花錢請人挖出來,再一路走到長安。”
說破了天普通百姓對比下柴價還是覺得貴,倒是那辣白菜和辣蘿卜嘗一口打開了長安人民味蕾的大門。
這都和事先估計的差不多,如今煤的產量少價格貴,百姓那里基本沒戲,還是得找貴族和打鐵的去。
朱提往柜臺后一站,噼里啪啦撥了幾下算盤,忍痛道:“一罐單賣二兩半,如果買五罐算十兩好了,我們這瓶子貴必須回本,這第一批菜就送給咱長安的親人們嘗嘗,我們幽王殿下就是從長安過去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家吃好了等明年我們再來,多多支持我們幽州商行的生意就好。”
伙計適時尷尬提醒,“大掌柜是不是算錯了?我們這罐子就二兩,這辣白菜不止是收菜錢,還有好多珍貴的調料呢!我們賣三兩五才能不賠錢,為了打開局面也不能賠這么多吧……”
朱提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大娘們又不是人人買五罐,你是大掌柜還是我是大掌柜啊?”說罷一副強忍心疼,硬著頭皮硬撐的樣子。
旁邊嘗過舍不得走的大娘一聽,“我聽見了!十兩五罐是吧,那我要五罐,我家人多。”
就說吧,大晉的百姓哪見過這種后世直播間上鏈接上錯價格的套路,中控上錯價老板和主播輪番罵一頓,韭菜們瘋搶一通。他們說話的時候,店內的人果然一個個伸長了耳朵,覺得有便宜可撿。
還有人大聲嚷嚷說他們都聽到了,不帶再改價的啊!
連大門外沒擠進來的都伸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