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最后一天,大王進宮跟他爹辭行。
這貨蹲在含章宮左等右等,他爹都不回,拉住個太監一問,好家伙去了昭儀宮里了。
大王又想大逆不道吐槽他爹了,趙保很有預見性的咳了兩聲,大王才把暴言收回去。
干等著又無聊又熱,大王越等越鬧心。
孩子鬧心了怎么辦?總得找點活干。
寧德帝回來的時候老遠就看見逆子在含章宮大殿外蹲著,貼著根柱子不知道撅著屁股忙什么呢。
他沒讓宮人通報,自己走了過去,好奇的低頭觀察,發現逆子拿個玻璃片在照大殿的柱子,這是干什么?
說實話寧德帝沒看懂。
“這是在干什么呢?”他瞪了一眼想出聲的趙保,盡量心平氣和的問。
大王忙得頭也不抬:“烤木頭啊!給我爹這柱子烤著了它!”
趙保:……
寧德帝一腳踢大王屁股上,反應過來的大王應聲倒地,“哎呦~一回來就打兒子?”
寧德帝這幾天對這花樣百出的兒子真的有了新的認識,“朕晚點回來是不是含章宮都燒沒了?”
大王:“父皇~你看你,開個玩笑而已。這柱子刷這么多漆一天也烤不著啊!兒子等的無聊也得找點事兒玩呀~”
寧德帝沒好氣道:“還得怪朕這柱子漆刷多了!你來找朕什么事?”
大王一聽這話,一秒落淚。
“兒子是來辭行的。幽州要秋收了,今年冬天能不能過得去,秋收很重要兒子得回去鎮著。”
看他哭了,寧德帝也有了點不忍。這兒子兩年瘦了不少,已經不是就藩時候的小胖子了。瘦了后眼睛看著更大,一哭可憐兮兮的。
“回去就回去,哭什么!”
“兒子忍不住~”
“老四比你還小,人家就沒你這性子。”
聽聽,這會兒了還拉踩他。
“他是鐵石心腸,我是舍不得父皇。兒子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父皇了,兒子心里難受。平時兒子自己在幽州可沒哭過。”大王也不忘拉踩回去。
“……下次朕想過萬壽節再召你回來。幽王,回去好好治理封地,你也不小了,要自己學著撐起一國事務。”
“好。”
大王怎么也沒想到,這居然就是他和寧德帝的最后一面。
如果他知道……一定和這個偏心的爹好好告個別。
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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