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回去倒是沒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晚上已經出門的朱提回來家園找了他,說是并州跑來很多涼州的難民。
“今天遇到一大波,大約能有六七百人,并州大的城池已經關閉了城門,他們恐怕也進不去。殿下如果想要,可以派人出來引導難民繼續東行。”
難民就是人口嘛,大王還是樂意要的。
他不缺地,這眼瞅著要春耕了,他都不用養太久就能用得上了。
他沒事躺在床上把全地形圖調出來看,先找到赤水難民村放大,發現那里已經安靜的陷入了沉睡。為了省燈油,只有星星點點的極少數還亮著燈。
兩三千多人規模的大村子已經往周圍擴大了很遠,其中有很多人已經待滿了一年,按現在新政策,再有一年他們就可以領到幽州正式戶籍了。
大王越看越美滋滋,這不都是人口嘛,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
大王第二天在朝會上宣布了他的難民收容政策,當然有一些人不太贊同。
現在這亂世,大城都不敢放難民進去,他們還要主動去招攬?可大王現在聲望鼎盛,沒人敢反駁,尤其在丞相和太傅都同意的情況下。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么定了?政策按照之前的一樣,赤水難民村那里相對穩定了,人手可以抽出來監管新的難民村了。都放一個地方也放不下,本王看了地圖,這回的難民就安置在平康縣南面的平整空地,那里倚著一座山,地勢不錯能擋北風還沒什么人煙。都同意的話,抓緊建安置點吧。建好點,別費事一次一兩年就不能能住人了。”
底下的屬臣們還在想,大王記憶是真的很好啊,以后還是別得罪他為好。之前剛來幽州那會兒他年紀還小,只去過一次外面,地形就記那么熟?人家還知道那里沒人煙!
誰能知道大王有全地形圖,哪片空地多只熊,他想知道都能查出來。
當天大王就派出一隊人馬,沿途收攏難民帶來幽州。其實大王本人也躍躍欲試,可惜丞相預判了大王的腦回路。朝會散了后特意叮囑大王外面亂的很,讓他在幽州老實待著。
大王回去的路上還噘著嘴不開心呢,把他想成啥人了!好吧,他確實是想了。
剛回歲羽殿魏慎就竄過來了,“禧悅閣住那個很傻的人是你帶回來的?”
大王震驚:“我們不是在長安見過他,你這么快就忘記了?”
魏慎翻白眼,“我們在長安見到的時候,他還沒有現在看上去這么傻。”
時間久遠,表兄已經忘記了兩年前他看見幽王府的震撼。
當時還是大王親自帶著他進來的,昨天大王把梁賁扔外面,等他逛夠了朱雀大街兩手空空要去王府寄居的時候,大王的親衛給他帶到了南華門。
然后梁二公子就恍惚了,他覺得一定是他在街上被下了什么蒙汗藥之類的,現在出現了幻覺。
他站在護城河那橋上狂搖腦袋試圖清醒,引的在王府垛闕里所有值班的士兵都看了過來,這個人該不是有什么隱疾或者在跟同伙打什么暗號?
正好他回來的時候,還起了點霧,這在臨海的幽州很正常。
可如今配上燈火輝煌的幽王府,梁賁越發的覺得他如置夢中。
幽王府的巍巍垛闕在霧中若隱若現越發神秘,而那考究的照明把這份朦朧美無限放大了。
他迷糊的腦袋忽然想起了長安的一則笑談,是的,他們當時都當成笑談。
‘天上白玉京,人間幽王府。’
他忽然間想起來了這句話。
說如果在人世間有一處可以和白玉京媲美并列的所在,那就是幽州的幽王府。
當時他們怎么說的來著?說可能開始是誰諷刺幽王府,傳著傳著失真了。當時廣陵王也不置可否,說他去的時候確實十分簡陋,都不符合諸侯王的規制,后面重建的他就不知道了。
大家都把這當做一則趣聞笑談,……原來是真的?
半晌,帶路的親衛上前委婉的催促他盡快回去休息,只聽梁賁喃喃道:“……原來是真的,還真的是真的……”
那親衛已經習以為常,外地人第一回看到幽王府都有這現象。他越發站的昂首挺胸,驕傲!
就梁家的地位,宮宴梁賁每年都有份參加,現在他只想說長安的皇宮…也就那樣。
梁賁就這么張大嘴跟著親衛進了王府,然后沿著東路甬道進了安置客人的區域,趙保親自過來給梁二公子安排的食宿,還跟他說了大王的放學時間,等大王回府就可以去找他啦。
……如果他沒逃學的話。
第二天大王還沒上學,梁賁在禧悅閣附近參觀,遇到了沒事瞎溜達的魏慎。
他那個沒見識的土包子表現,讓魏慎仿佛遇到了兩年前的自己,這讓他不大高興,這才特意過來一趟吐槽梁家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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