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看見陳侯本人證實,魏亭侯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離開昌州前已經聽到了荊王反了的消息,漢壽侯、廣陵王,也不差個荊王。一直到了這附近才聽說有大軍圍了敦城的消息,斥候去探了,圍在外面的既不像西域人也不像匈奴羌人,他心里就有數了。
再一詳細探查,果然,敦城城墻上看到了熟悉的魏字軍旗,不過彼時已經被射的破破爛爛。
魏亭侯昨天搞了個奇襲,因為敵我人數差距太大還是失敗了。就算他沒戀戰撤退的及時,也有兩百多人扔那里了。
敦城本來就沒多少人口,魏蓬帶著兩萬軍在這么個小地方周旋這么久,他簡直不敢想象城內現在是個境況。
老爺子急得火急火燎,他能做的就是派人回昌州求援,大王的出現相當于久旱天降甘霖救命了!
“陳侯明面有三萬兵馬,現在看起來遠遠不止。就差一萬,你舅舅不會不拼一把等著老子出來找他。”
剛跑路回來的魏慎插嘴,“就是啊,我們西南軍還能拼不過澧水養尊處優的那些兵?別說我們還煉體半年!……祖父,你們在家偷懶了不成?”
魏亭侯又想抽他了。
“閉嘴!偷什么懶,你爹和你哥哥哪個是懶人?!”
魏慎看大王在那疑似發呆,又坐過去推了人家一下,“殿下?想什么呢!”惹來遮天一眼怒瞪,他很慫往自己位置退退以示惹不起。
大王抬頭掃了一眼,除了魏家祖孫就凌因、白澤離的近了,他才開口:“我這是才想明白,原來白澤說西南軍會陷于西北指的就是現在。本來還以為是因為西域聯軍或者匈奴,原來是自己人?”
魏亭侯這幾天也想明白了,“朝廷的旨意是下給我的,讓我率領西南軍去玉門關增援,抵抗西域聯軍。旨意寫的是全軍……按理,就算不是八萬全部發兵玉門關,也會帶足主力,只留下維持關口輪值的少數士兵。
但有了白澤的話和殿下三番五次的…勸告,你舅舅說什么也不讓祖父去,自己帶了兩萬人去增援玉門關。
當初要是八萬盡出,現在被圍在敦城這種地方,那可真的有去無回了,餓也餓死了。”
大王還沒說什么,魏慎聽的一知半解,已經懵圈了。“白澤的話?啊!祖父也聽過白澤講話了?!祖父,它會講話哎!你怎么這么淡定?”
魏亭侯隨手就把手里的水囊砸了過去,“用手指誰呢,大不敬!”
吼完不孝二孫子,魏亭侯朝白澤施一禮,恭敬打聽:“不知道神使現在可有什么指示?”
白澤淡定把眼睛移走看向遠方,仿佛它從來不會說話。
苦命主人出面接住老爺子的話茬,“別問了,要是能問出來,我那么啰嗦,它早就因為嫌煩告訴我了!”
白澤:……你戰術暴露了。
好在大王補上一句重點,“反正舅舅還好好活著,它從表兄身上就能看出來。”
魏亭侯祖孫聽了驚喜不已。雖有猜測,得到肯定消息還是很開心的。
只魏慎一眼又一眼的瞅白澤,這家伙不但會說話,還會看相?真不是天庭外面撿的?
大王又轉問起了敦城情況,“外祖可有打探清楚,敦城外面到底有多少人?按理來說攻城難,騎兵從城內攻出來沖出個口子逃走應該有希望,舅舅城內情況說不定沒我們想象的糟。”
魏亭侯搖搖頭,“好不到哪去的。我們找來也有些日子了,據斥候這些日子的摸算,外面應該有至少五萬人馬。他們在敦城外挖了一圈深溝陷阱,城內的人想逃出來極難。他們想不費一兵一卒,生生耗死城內活著的人。
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么大的工事,可能真是給八萬西南軍準備的。所謂西域異動,可能就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