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
比起陳郡,范陽離幽州可太近了,就在南邊大門口不遠。
大王和魏慎在朝會的玩笑話,大王已經認真實踐了。
謝氏的麒麟兒謝屠不是文弱書生,讀書之余也會和同窗一起打馬狩獵踏青。
范陽剛進入三月,今年天冷,郊外向陽的山坡都沒冒青,也沒什么青好踏,他出城也是跑跑馬散心。誰知和兩個同窗跑了半天,回城這心更堵了。
還沒靠近城門,遠遠就看見城衛在呼喝一群衣衫襤褸的乞兒,驅趕他們離開城門。
這種事在范陽也不算新鮮,只是……過了年越發的頻繁、常態了。
一行三人也只盧悻還有閑心耍寶活躍氣氛了,“謝兄、堂兄,不如猜猜這些人從哪里來的,猜對了昨日先生留的文章都包給我了!”
盧伽懶得配合,“我就算了,你的文章還是別拿出來糟蹋謝兄的名聲了!大失水準,會嚇壞先生。”
“你!……”
“彭城,或者附近。”謝屠出聲打斷盧氏兄弟的官司。
“何以見得?”
“這里是南城門,南面…聽說彭城附近的泗縣出了伙義軍,已經占了彭城,還抓周邊村鎮百姓充入義軍。”
這下連開朗的盧悻也笑不出來了,“……這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剛聽張叔說的,他剛從陳郡過來。”
“哪里來的義軍,我是說頭領是諸侯王或者什么人?”
“最開始是一伙山匪,收攏的難民多了就成了氣候,殺進彭城占城為王了,還有不少百姓主動跟著他們混口飯吃。”
“彭城守衛呢?郡守呢?”
“死了,聽說郡守頭顱還掛在城門上。”
“已經…亂成這樣了?”
三人陷入沉默。
這兩年盧氏這種大族不會一點行動沒有,但他們這些小輩卻沒什么影響,照樣讀書玩樂,雖感覺氣氛緊繃,但盧悻從未想過范陽陷入兵亂。
畢竟,北邊都安靜下來了。
其實這種義軍對他們這些大族來說,比百里家那幾個反王威脅還大。等這些草莽成了氣候,才不會管你什么范陽盧氏不盧氏,面子情和體面都不會有……
三人一路沉默往城門走,再聽城衛的呼喝,越來越刺耳。誰知還沒等他們靠近城門,就被兩個鐵塔一樣的大漢攔住了。
盧悻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他握緊了馬鞭搶先出聲:“你們想干什么!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居然敢攔本公子?!這里是范陽!”
兩個大漢朝他們一拱手,其中一個看向謝屠,問道:“可是謝屠謝公子?”
那雙眼看過來,謝屠只覺得像被猛獸盯上,有一股寒意從脊背傳遍全身。
謝屠在馬上微頷首,“正是謝屠。”
那人收回目光,又低頭朝謝屠禮貌頷首,“謝公子安。在下北境王府管事,特意在此等候謝公子。謝祭酒來我們北境學宮已經兩年多了,頗是思念故鄉,無奈學宮剛起步事務眾多脫不開手,得知謝公子在離北境不遠的范陽求學,北境王殿下邀公子北境一聚。”
“你、讓謝兄去幽州?!”
“我要是…不去呢?”謝屠慢吞吞問道。
那大漢抬頭,努力扯了下嘴角,露出個實在算不上笑的弧度?
“我們在城外等謝公子兩天收拾行裝,不管怎樣,兩天后謝公子一定會踏上北境土地。”
盧悻又抬起馬鞭,他堂兄給他拍下去了,這也沒堵住他的嘴,“你你你這是威脅啊!”
謝屠:……
盧伽:……
說出來不是更丟人,有什么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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