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好幾天,大王才覺得鼻間的血腥味散了,累得掉層皮的四百多人眼瞅著也恢復了過來,來回走動間步伐都輕松了不少。
大王還記得那一仗打完,一排人躺在烈日下吸氧的場面。
這一仗因為人數懸殊、海拔高度,比以往的任何一仗都來得辛苦,大王想到許愿的百金賞賜都覺得也不多了。
但是,“表兄,四百五十人,每人百金,是四千五百兩銀子還是四萬五千兩來著?本王數術不好了~”頭嗡嗡的~
情緒不高的魏慎愣了一下,沒走心的敷衍,“……應該是四萬五吧?”四千五才多少,太少了,不夠雇遮天大人飛兩趟。
大王傻笑,“那還行啊,也不是太多嘛~”
旁邊魏恪受不了這倆人的自我安慰了,“是四十五萬兩。”
被潑醒,大王‘嗷’的一聲慘叫,倒回了身后的床鋪上。魏慎都被他逗笑了,起身配合大王的演出,他過去撈起大王就是搖,“大王你可不能死啊!就算你死了,你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表兄們也得幫你兌現了啊!你放心,表兄回去把朱雀大街的鋪子賣一間就夠了……”
大王一聽賣家底,掙扎起來推開他,“不用賣!本王這點錢還是有的!”
“哼!”
魏慎哼完就聽大王在旁邊嘟嘟嚷嚷:“四十五萬兩,真的好多錢啊~本王不好了~銀礦足足得挖兩個月~”
魏家兄弟:……
兩人一起起身走了……
挖倆月就有了,這貨有什么同情的必要!?
大王不肯,還拉著他倆算賬,“本王這許出去的都有四十五萬兩,其他的花費你們算了嗎?我們過來的糧草、唐謙五千人從山陽關過來一趟的花費算了嗎?本王這么多百姓被拉來燒當為奴,北境承受的損失呢?四舍五入也得有…兩百萬兩了!”
又來了又來了,開始四舍五入。
魏家兄弟:……。
魏恪:“懂。所以殿下是想?”
大王叉腰:“當然是從燒當把這筆銀子拿回來!”大王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虧。
魏慎望天,“孩子窮瘋了。這得賣多少只羊啊!”就這破地方,就沒看見有種地的,其他經濟活動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這怎么個拿法,大王狗狗祟祟拿出了張地圖。
魏恪發現這張和大王行軍那張完全不同,上面的標注點也不同。
大王指指昆侖余脈一處畫了大圈的地方,“本王得到情報,這里有一個和田玉大礦場。玉,懂嗎?就算大晉窮得叮當響賣不出價格,本王也有渠道把美玉賣去海外,換來銀子和糧食。沒人不喜歡美玉的,只要品相夠好。”
魏家兄弟還能說啥,一提銀子大王滿血復活,“以后燒當的土地劃入涼州,名字本王都想好了!”
魏慎:“什么名字?”
大王:“青玉郡!”
魏恪:……看出來真想靠玉發點財了。
。
大王從地圖觀察了一下唐謙的速度,估計了一下他抵達大允谷的時間,大王決定在唐謙抵達后召開一個‘青玉郡全體百姓大會’。
所以提前讓騎兵去喊燒當土地上的所有牧民,換主人了可不得認認主!
卻說唐謙,趕去隴西發現張方同還一點沒察覺金輝事情敗露,唐謙直接圍了郡守府,全家綁好送上了囚車。
張方同嚇傻了,他沒想到大王真會去了金輝,還會為了這么個邊境小城大動干戈動張家,張家可是隴西望族。
“隴西望族?那又怎么樣?隴西是殿下的隴西,不是你們張家的!”
大王就喜歡望族,唐謙也喜歡。望族好啊,意味著有底蘊家底。
大王口諭一宣,張方同死罪,張家抄了。
張家未成年成員和女眷加上張家抄出的家底浩浩蕩蕩送去了金輝,成年男丁打包帶去大允谷。
唐謙對張家的家底十分滿意,他相信大王也會滿意,盤踞隴西上百年,正經沒少攢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