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農,不算鎧甲和武器的缺口,就算糧草,如今北境國庫能支撐十萬兵馬多久的吃喝?”
大司農立馬給他跪下了,“回殿下,國庫如今還剩的結余只有諸國剛上交的歲貢,匈奴和西域幾國的還未送來,都加一起也不夠十萬大軍走出北境啊!”
大王本來就是隨口問問讓大家回歸北境沒家底的現實,一聽這大實話扎心極了,差點被窮哭。
馬上有大臣請命,讓大王停止接收南邊來的難民,如今再養著這么多人過冬對北境來說太吃力了,國庫這點結余不用冬天過完就得被源源不斷的難民花光。
也有人附和,說外來難民多了事端也多,洛水關不但得管飯隔離,還得管藥。
大王看向治安不良事件增多了嗎?”
盧仝:“并未。”
吵吵一上午說來說去,還是個窮字鬧得,反正難民不能不管。
大王真想干點什么也得出師有名,他還放過話來著,說他絕不率先南下。
擱下再議,散朝以前大王先給南面發了警告書。
什么叫警告書呢?
“……就是給各個勢力發個正式書面告知書,讓他們不要在災年搞事挑起戰爭!即日起誰先動兵戈,害得大晉百姓大量減少,動搖國本,誰就是本王的敵人。那時候本王將南下,匡扶正義,扶一扶老祖宗祖傳下來的…江山?希望他們不要給本王這個機會。不是本王吹牛,所有反王加一起都不是玄甲騎兵的對手!哎,最后一句不用寫,不夠穩重。”
謝淵:……只最后一句嗎?
不小心和大王對上眼神,大王立馬點名,“由謝大夫起草。”
謝淵:“……遵旨。”反正也不是署他名。
一聽這話,低頭看地磚的幾個都抬起了頭。
謝淵寫完蓋上北境王的大印,當天報紙雕版工就開始雕刻,送抄幾份蓋上鮮紅的大印就開始派送。
盧仝看完先笑了一會兒,“……不知道諸位反王什么反應,代入一下我都生氣了。這口氣,比長安那個狂多了,不知道的以為是他在建章宮坐著呢。”
謝淵面無表情收走,“長安那個沒有資本說這話。我們只是缺糧而已,他們可是什么都缺。”
“也是,不算難民先鋒,荊王死在海邊荒原的據說就有四萬。聽說裝備都不錯,這就夠心疼一陣子了。這個數其實能看出來,崔家還是不夠破釜沉舟啊!”說完盧仝又肅了臉色,“你贊成北境軍南下以戰止戰?”
謝淵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遲早有這么一天,不破不立。”
大王喊完狠話,回去就喊來朱提開始盤點他的所有財產。
別回頭真需要南下了,他兩手空空。就南邊的旱情,就算他不要臉去搶糧,真的能搶到嗎?
朱提把商務部結余和錢莊所有白銀都提出來了,一共湊了五百萬兩整,大王的私庫還有二百六十萬兩,這大多是銀礦和銅礦的產出,湊了七百萬整大王一次性全部充值成元寶了。
這些他要再添置一批鎧甲和武器,剩下的全部買糧。
朱提連錢莊的銀子都提了,手里差不多干干凈凈了,簡單算一算,“我們軍糧庫的儲備糧草供給幽州四萬玄甲騎兵的話,頂多夠…差不多兩個月吧。”
大王扒拉手指頭,“不用打仗光行軍,最遠的漢壽都走不到,就吃完啦!”
朱提:……窮得讓人心酸。
大王給周邊鄰居都刮了一遍,實在不知道還能去哪打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