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像個土包子,看寬袍大袖的士人騎馬奔過街頭;看青布酒幡下小娘子當街沽酒;看貨郎挑擔沿街叫賣,他看什么都稀奇……
“建康城,遠沒有我想象的熱鬧呢!”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坐在城內最貴的酒樓。
正好來招待新來小肥羊的掌柜聽到了,笑瞇瞇道:“貴客第一次來我們建康吧?您來晚嘍,早前世道好的時候我們建康城可熱鬧的很,就算比不得長安和洛陽,那也是不差的。比起廣陵、瑯琊更是不差什么的,如今人出來的少多了。想以前,我們繁樓是建康第一樓,山珍海味叫得上名字的我們都有,無數大人豪擲千金,一桌難求;現如今,豪客十不存三……”說到這,終于警覺他說多了。他們這生意本來就差多了,再給這外來的小肥羊嚇走可如何是好。
大王聽懂了,冤大頭的有錢人跑了,不來消費了。
他仗著年紀還小,這也沒人認識他,一。臉懵懂的問:“這是什么意思啊?豪客是不喜歡你們酒樓了嗎?那是你們菜不好吃了?那我們……還吃嗎?”
說著就一副鬧著要走的樣子,那掌柜忙攔住他,“非也非也!是世道不好,往日的豪客低調多了。他們一般的家底,這年月也不敢出來放肆消費,可您不同啊,一看就富貴的很!”
大王:……
富貴是誰家的狗嗎,張口就喊!本王的財政窟窿說出來嚇死你!
大王勉為其難留下來,點了一桌建康第一樓的招牌菜,畢竟來都來了。
結果,不如他的酒樓多矣。
大王吃慣了好的,他有后世的菜譜,有牧場田園之基加持的原材料,實在看不上繁樓的舊菜式。
結完賬,大王一看賬單,就嚷嚷著回去給酒樓漲價!
這趟建康沒白來,大王學到了建康的物價。
。
他們離開建康前,北境科舉的消息終于傳了過來。大王的身份轉換如風,“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落魄士族,我們兄弟仨要去北境趕考,求條光明大道!”大模大樣,毫不害臊,自已夸自已‘光明大道’。
大家無力吐槽,麻溜從了。這身份不錯了,沒一興起當流民就挺好的了。
誰知這身份也沒用多久,流民真的來了。
看完建康心愿已了,大王想直接入境廣陵,去他二哥那里看看。誰知他們一行還沒等到廣陵,路上就遇到了一批南逃的百姓。
一打聽,前面西北方向一個叫酉川的地方,有流民起事了。
打聽了幾波人,據說當地權貴抓流民販賣,亂了段時間,哪里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流民揭竿而起了!
起義軍攻掠鄉里,讓更多百姓成為了流民,滾雪球一樣涉及的地方越來越大。南逃的都是周邊聽到信的百姓,他們不想起義也不想被搶,也只能逃了。
大王聽了心情就不美麗了,好在他這人一貫想得開,什么事都不會愁太久。休息的時候,他就在那吃兩口飯打量兩眼魏慎和魏恪。
魏恪任他看,魏慎快被他看毛了,“有事說事,看什么?”
“看你有沒有起義軍首領的氣質。”
“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