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翼州更驚了,境內的馳道又寬又平,這個規模別說弘農沒有了,長安大街也自愧不如。
可這么好的馳道也是好久看不到人煙,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北境王為了快速行軍準備的。
實際呢,黑風馬更愛跑草地,這種平整的馳道對后勤輜重營倒是個利器。
楊家也不知道哪條路最近,隨心所欲的逛到了幽州,楊晟想著北境這馳道修這么好,不知道縣城其他路怎么樣?眼看著幽州城在望,他們特意進去潼水轉了一圈,就發現這潼水其他的路也是鋪著黑黑的煤渣壓的平平的,這在大晉的城建中也屬于出類拔萃了,彼時他們還不知道煤渣是個什么東西。
正月里的幽州正冷,楊家人看過了巍巍城防又去近處看了一眼饕餮塔,至此他們不得不承認北境在搞基建方面很有一套。
楊放覺得幽州搞海外舶來品真的賺到錢了,這種想法在他們停在朱雀大街入口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不說街道兩邊的各色店鋪,他看朱雀大街外面的流動攤販用的都是鐵爐子,且燒的是蜂窩煤。煤這種燃料弘農也有賣的,但買的人很少,百姓習慣更便宜的柴,士族更喜歡上等的炭,這煤和蜂窩煤運過去加上運費賣的也頗是昂貴,他也是第一次見街上擺攤的燒煤。
他們走到這里已經夕陽西下,幸運的趕上了朱雀大街的統一亮燈時刻。楊放站在燈火闌珊的朱雀大街的街頭愣了一會兒,才笑道:“誰說北地荒涼,這幽州的繁華比江南。”
而楊晟哼了一聲,可惜忘本!
盧仝回到城內還想著明天早朝后有空去大王那吱一聲,楊明公都親自來了幽州,南邊士族對科舉的反應不小。他就是想提醒大王一下,倒是沒想起來大王和楊氏還有親這一層。
誰知道沒等他通風報信,大王出去一趟已經知道了更詳細的情報。
房遺光跟他說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行動就在三日后,也就是年初十,一眾士族老頭子們要霸占北境王府外面的南廣場舉行靜坐抗議集會,看北境王敢不敢把他們逼死。
大王咽了口唾沫,他想說的是——敢。
大王在心里混不吝的囂張叉腰,誰不敢誰是小狗!
本王不需要士族的聲援和話語權,管你什么名聲,管你死不死,如果他想要,自有幽州鐵騎為他趟平他想走的路!
他的沉默房遺光顯然誤會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聽說北境王還是個矮胖小孩兒,這種事肯定是朝臣提出來的,我們這么逼他……
科舉這事謝先生全權負責,說不定真就是他一力主導的。謝先生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一直心懷天下,不逐俗流,說不定他認為科舉改變一下如今的士庶格局,大晉未來才有一線生機?”大佬的目光格局肯定比他高多了。
他說這么多后面大王都聽不到,耳邊一直在重復播放:‘矮胖小孩兒’、‘矮胖小孩兒’……
大王心中已經摔碎十個八個硯臺了!
這世界不能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