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州方面,清河崔氏更慘。
他們在靈州至關外的商道上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幾十名修行者在數日之內全部被擊殺,幾個商行直接就被接手了。
“老鄭,你說我們是小瞧了太子,還是過了個年,太子大了一歲,也突然開竅了?”連拆了幾封有關太子和清河崔氏的密報之后,安知鹿沖著專心在看刀筆吏整理出來的密報的鄭仲夏說道,“怎么現在感覺這太子是故意讓清河崔氏去送人頭,這下清河崔氏反而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剩下些殘兵敗將只能跟著太子混了。還有劍南道現在李賢玉的那幫子人也被他給收了。”
“光是收些殘兵敗將也沒什么用處,看著人數是多,在各地鬧事的確可以,但要真正成事,需聚兵打向長安,那時候很容易一盤散沙。”鄭仲夏平靜的說道。
安知鹿這時候卻是認真了起來,他看著鄭仲夏,道,“你說太子手里除了曳落河之外,是不是和我一樣,有著可以壓制修行者的東西?”
鄭仲夏看了一眼安知鹿,“李氏在隋末打了那么多大仗,也根本沒有出現過可以壓制修行者的神通物。如果有這么厲害的東西,不落在皇帝的手里,反而落在太子的手里?”
安知鹿想了想,道,“就是眼下這太子手里肯定沒有多少頂尖的修行者,但他就似乎不在意這方面的事情,這里頭絕對有古怪。”
“古怪不古怪的,你先擔心自己再說吧。”鄭仲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安知鹿,道,“今日你不是約了那人見面,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安知鹿笑了笑,道,“我學著顧道首,揣摩得出對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東西之后,便真的不擔心。”
……
日暮時分,安知鹿走出了平山驛,他孤身一人到了飄在瘦西湖之中的一艘畫舫之中,等到夜色徹底席卷整個湖面時,這艘畫舫上悄然多了一名老道人。
“連本命蠱都能徹底壓制住了?”老道人便是王幽山,他只是近距離感知了一下安知鹿身上的氣機,臉上便顯出了意外的神色。
安知鹿笑了笑,對著他行了一禮,道:“師尊,我在地宮之中得了些際遇。”
王幽山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安知鹿和以前相比已經徹底換了個人,而且安知鹿直接喊自己師尊,他便覺得有些詭異。
他看著安知鹿,一時不說話。
“我喊你師尊,一是因為若非你傳我法門,我說不定早已經死了,二是我真想成為你的弟子。”安知鹿看著王幽山,卻很直接的說道,“這些時日,你與我聯絡越來越少,聯想到之前真龍之事,我覺得你可能對世俗的很多紛爭已經沒有興趣,我怕你就此消失在世間,所以我便急著想與你見一面。”
王幽山微諷道,“我怎么覺得你找我,是想對付我?”
“楊氏和李氏都對付不了你,我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你。”安知鹿笑道,“我只是得了些際遇,不至于失了智,你要是現在殺我,我依舊沒有多少反抗能力,只是你既然來了,應該有興趣聽聽我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