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山靜靜地感知著。
他的感知里沒有任何的異常,他便慢慢的點了點頭,道,“說說看。”
安知鹿異常簡單干脆的說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我知道顧道首說一不二,你也很信任顧道首,但你和顧道首的交易,最大的變數不在于你,也不在于顧道首,而在于那條真龍。”
王幽山的眼睛不自覺的微微瞇起。
安知鹿提及真龍,王幽山身上的氣息就似乎變得冰冷了許多,但安知鹿卻只是平靜的接著說道,“誰也不知道真龍之后會變成什么模樣,誰也不知道將來它會有什么變化,而且誰也無法保證,世上的人會對它如何看法。如果你堅信顧留白會不惜代價的保住它,那我覺得多一個人保證它肯定不是什么壞事。”
王幽山冷笑起來,“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幫我照看真龍?”
“是。”安知鹿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師尊,你終有壽盡時,你的身體哪怕能夠再堅持十年,那二十年后呢?而且此時顧道首越來越強,他所擁有的力量,甚至已經強過于你,那萬一有什么事情,連他都無法護得真龍周全,你恐怕也沒有什么辦法。”
王幽山微瞇著眼睛看著安知鹿,“意思是你可以?”
安知鹿再次認真的行了一禮,道,“若是師尊你愿意幫我,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我也會擁有十分強大的力量,那時哪怕真有什么連顧道首都應付不了的變故,若是加上我,必定能護那條真龍周全。”
“你的野心很大,只是哪怕你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我如何能相信你?”王幽山笑了起來,道,“顧十五好歹教會我一個道理,生意要一樁一樁的去做,要通過一樁樁的生意,來判斷這個人是否有信譽。我現在如何能相信你?”
安知鹿認真道,“這也就是我的意思。或許我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你通過一樁樁的生意,來看我到底有沒有信譽。”
王幽山看了安知鹿很久,然后平靜道,“我看得出顧留白對于皇位并沒有什么興趣,但我從你眼中看出了赤裸裸的野心。你是想要李氏的江山?”
安知鹿笑了起來,道,“師尊,對于你而言,有野心難道不好么?若是我真的能夠得到李氏的江山,到了那時,你甚至可以不相信任何一個人,你完全可以建個教,讓無數教眾來幫你守護這條真龍。”
王幽山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安知鹿這個說法的可行性。
安知鹿接著道,“師尊,若是李氏真的丟了江山,那不是因為他們斬龍的懲罰么?這不應該是你之前所希望見到的么?”
“師尊,你只是和顧道首做生意而已,大家都是做生意,顧道首現在也和我在做生意,你既然能夠相信他,我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安知鹿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對著王幽山行了一禮,無比誠懇道,“師尊,這王朝之事,諸多勢力盤根錯節,即便是顧道首現在擁有如此力量,也必須守著王朝的法則,守著大唐立國以來的規矩,哪怕是幫著皇帝推動變法,他也不可能直接令手下的修行者亂殺一氣。他想要的是守著他娘和他的師尊們用生命換來的盛世,他想的是盛世萬年,所以他行事起來也必定被世間的規矩束縛手腳,也必定要在朝堂的運轉規則之下來推動變法。師尊,你可以想象,為了盛世之延續他說不定可以和玄慶法師一樣犧牲自己的生命,那這世上還有什么不能犧牲的呢?若是真龍和盛世延續之間起了沖突,那他到時候作何抉擇?但我不同,我做事沒那么顧忌,你若是幫我,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說道做到。我不會管什么盛世不盛世。我到了那般地步,我不會守著諸多門閥盤根錯節互相妥協和商量下形成的規矩,我會重新劃定規矩,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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