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山未曾想過對方竟然半點沒有猶豫,仿佛真的想要將他趕盡殺絕了。
他趕忙倉促舉起雙斧橫身而擋。
下一秒。
鏘!一聲脆響。
繡春刀斜撩而上,玄衣衛使了個巧勁兒,將趙秋山的雙斧擰轉脫手,旋風而起。
而后,順勢回身縱斬。
這一刀朝著趙秋山當頭而落。
若是他躲不過去,那就是血漿崩灑,橫死當場。
秦江河臉色一變。
身形如一陣疾風般躍向場中,人在半空,鏗鏘一聲,腰間的斷刀依然出鞘。
玄衣只覺眼前一花。
一柄造型奇特古樸的斷刀橫在趙秋山的面前,鐺的一聲,將自己的繡春刀牢牢擋下。
同時,一股澎湃的力道沿著刀身傳來,玄衣衛的身形轟然一震,當即控制不住身形,原地倒飛了出去。
“不知我家兄弟怎么得罪了這位大人,竟然要下如此死手?”
而先前在場下觀戰的一名玄衣衛微微一笑,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倒飛出去的玄衣身后。
只見他單掌輕輕一托。
便將秦江河那力透刀身的巨大力道化為無形,讓其身形穩穩落地。
一旁的孫永看得心驚不已。
此人的身法速度。
比剛剛的秦江河要更快。
那玄衣衛嘴角微微勾起,抬手微微一拱,淡淡說道:
“東郡鎮撫司試百戶,李無當。”
“見過秦堂主。”
秦江河一手將趙秋山護在身后。
仔細打量著出手的那名玄衣。
只見其身形挺拔,眉眼細長,語氣雖是帶笑,卻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倨傲。
秦江河冷冷道:
“李百戶。”
“鎮撫司何故到我斷刀堂逞兇?”
李無當呵呵輕笑:
“明知故問。”
“江湖皆知,斷刀堂暴斃朝廷通緝要犯,與那沈翊同流合污,你還不認嗎?”
他揮手屏退一旁的玄衣。
踏前一步,語氣放緩:
“剛剛不過是我的屬下隨意呵斥兩句,這位兄弟就出言不遜,說要領教我們鎮撫司的高招。”
“我自是讓我的下屬滿足他。”
“咱們都是武者,論武切磋,本就是刀劍無眼,還望秦堂主和那位兄弟勿怪。”
趙秋山當即怒火中燒:
“你!”
“明明是你們無禮在先!”
秦江河瞪了一眼趙秋山,立即讓他偃旗息鼓,趙秋山的性子,確實容易被激怒。
也是拱火的最佳人選。
他平復了語氣,淡淡一笑:
“如此,看來是誤會。”
“李百戶可是為那沈翊而來?”
“那沈翊曾化名陳郁,前些日子確實與我斷刀堂有來往,只不過如今一朝暴露,他人已經走了。”
聽到此處。
李無當也不禁暗罵鎮撫司的情報能力。
竟然還不如江湖在野的小道勢力,沈翊的下落竟然還需要他們在江湖上獲取而來。
聽聞秦江河的辯解。
李無當自不會輕易放過。
他斂起笑意:
“素聞秦堂主重情重義,江湖所傳,那沈翊可是有恩于你,莫不是你故意放走的?”
秦江河當即擺手否認:
“有恩于我的是陳郁。”
“那時我可萬萬不知他是通緝在賞,否則我哪敢與這等匪類結交。”
“這樣豈不是與鎮撫司對著干?”
李無當瞇起眼睛:
“如此說來。”
“那沈翊去往何方,秦堂主應當是知道的吧,就請出人與我一起,捉拿匪寇吧。”
秦江河抿了抿嘴:
“抱歉,一無所知。”
李無當怒極反笑,伸手指向秦江河:
“秦堂主,我看你就是心存反意,存心與鎮撫司作對!”
鏘!
李無當拔刀出鞘。
繡春刀在李無當手中發出一陣嗡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