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繼續向沈翊輸出:
“那你想他們嗎?”
沈翊笑了笑,點頭道:
“剛來東郡的時候,夜夜夢回故鄉。”
“只希望自己所在此世不過是一場幻夢,現如今雖說好多了,但還是會想到。”
阿月道:
“噢,阿月就不會想爹娘。”
“因為你忘了呀。”
“是哩。”
阿月笑盈盈道,有些沒心沒肺。
沈翊摩挲著下巴,這話要是讓藍猛聽到,準得再找他拼一回命。
他一勒馬韁,調轉方向離開。
阿月好奇:
“不進去嗎?”
“不了。”
沈翊本想帶著阿月來看看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臨了到了城門口才發現……
“突然發現沒什么好看的。”
“我們直接去流月湖吧。”
“噢。”
“到了流月湖吃魚。”
阿月突然感覺一陣不適,好像對魚有一種生理上的反感:
“不吃魚行不行。”
沈翊眉頭微微一挑,他當初和阿月在云夢療傷時,有一段時間就是頓頓魚肉。
現在看來阿月的陰影貌似還沒好。
“流月湖的魚可是特色,紀首座請客,你要是不吃的話,很可能沒有明月醉喝噢。”
阿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顏色,整個人都僵在馬背上,惹得沈翊發出一陣暢快大笑。
縱馬疾馳遠去。
城門口的士兵見狀。
全都不由長舒一口氣,畢竟不久前,沈翊還在青陽郡大殺特殺。
更是揚長牽馬入郡城,將吳家滿門全滅,雖說是事出有因。
但沈翊當初可是從他們東郡鎮撫司叛出,和他們東郡的關系也很差。
要是沈翊故地重游,發狂行那報復之舉,那他們守城的士兵恐怕也小命難保。
“快快通知郡守和鎮撫使,沈翊走了。”
“可以解除全城戒備!”
沈翊帶著阿月沿著清河而行,先來到斷刀堂的舵口,與秦江河見了一面。
兩人敘話當年事。
皆是感慨。
秦江河又怎能想到,
當年道左相逢的青澀少年,如今竟然一躍成為人榜第二,人人仰望的一代宗師。
沈翊也把阿秀和阿火的故事說給秦江河聽,彼此話罷,皆是唏噓不已。
如今,戰事已休。
秦江河摸著自己的斷臂。
感慨他已經是半隱退的狀態。
如今只求轄地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受外界紛擾影響,就很知足。
秦江河瞧著阿月,心里也替沈翊高興,直問他什么時候要孩子。
饒是沈翊向來冷靜,處變不驚。
聞言也是愕然呆滯。
老秦,你這也跳了太多步驟了!
秦江河滿臉通紅說著醉話:
“都是江湖兒女,哪講那么多繁文縟節,情之所至,便是水到渠成!”
沈翊擺擺手,制止這個醉鬼的胡言亂語,另一只手按著阿月躍躍欲試的腦瓜。
一直在問什么是生孩子,什么是情之所至,什么又是水到渠成。
沈翊只以一句話回之,
小孩子你不懂,以后會明白的!
這姑娘,本來情絲都還沒長出來呢,失憶之后,就更顯天真蠢萌。
沈翊帶著她像是養女兒,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
在斷刀堂歇了一夜。
秦江河著人引了一艘船,親自載著沈翊和阿月入流月湖,上攔江島。
秦江河本就是怒潮幫的人,有了內部人引路,這沿途的審查盤問都簡單許多。
怒潮幫一聽是紀首座的朋友。
當即各個眼中浮現敬仰之意。
再聞是沈翊當面。
眾人眼中更是敬畏和恐懼交織,哪還敢稍加阻攔,生怕自己給血染流月湖。
如此行船一日。
一座江心大島赫然在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