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瞧著陳之昂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當即發出一道鄙夷的噓聲。
往后的幾日,上京城平靜了不少,只有東廠依舊挨家挨戶,隔三差五尋找可疑之人。
只是東廠遭受重創。
一眾底層人員也沒了心氣,辦事應付交差,更不知未來何去何從。
沈翊幾人則是深入簡出。
除了挑了兩晚上,沈翊帶著陳之昂去拜訪了兩座府邸之外,便沒有再節外生枝。
十數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皇陵祭祖,便定在了明日舉行。
傍晚。
夕陽漸落,明月東升,城門將閉之際,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由遠而近。
中間的車馬之上豎著大旗迎風招展,旗面之上,一個碩大的“秦”字十分顯眼。
守城兵卒眼力很好,當即高喊:
“是秦王,是秦王殿下的隊伍。”
“秦王殿下進京了!”
隊伍之中,一輛寬敞的馬車上,一襲黑色蟒袍,冷若冰山的秦王緩緩睜開了眼睛。
兜兜轉轉,走走停停。
終于踩準日子,到上京了。
……
消息如飛一般傳入皇宮,傳入養心殿。
褚衣太監靜候侍立,恭敬道:
“陛下,秦王率領三百騎,二十乘綾羅綢緞,珠寶金銀入京,稱要奉入司庫,以為孝意。”
只聽珠簾之后,武德帝蒼聲大笑:
“秦王手握重兵,還以為是個梟雄,沒想到仍舊是來了,后世兒孫,不過如此。”
“聽聞此人與如今的天榜第一相交,身旁護衛更是劍道絕頂,可有隨行。”
褚衣太監搖了搖頭:
“據東廠自天機樓得來的探報,沈翊其人江湖浪跡,并不在秦王身邊。”
“北地劍宗顧亦然北上未歸。”
“羅浮劍派宋聞南下歸宗。”
“今次隨行秦王貼身護衛的,只有一個老管家和一個女子,那女子是出身唐門。”
“唐門?”
武德帝眼神微微一瞇。
“秦王竟與唐門交好?”
褚衣太監不確定地搖了搖頭:
“那女子對外宣稱秦王欠了她一大筆債,在債務還清之前,她都會跟在秦王身邊。”
“看起來僅僅是個要債的。”
武德帝沉默半晌:
“他可入了宮?”
“不曾。”
“秦王言稱天色已晚,不便打攪,明日一早將在宮城外等候,同去皇陵。”
武德帝冷哼一聲,緩緩調整了一下佝僂的身子,點評道:
“算是有些急智。”
“但既然入了上京,終究是入我彀中。”
“先不用管他。”
“就從宗室里挑一批年邁體弱的送到養心殿吧,明日祭祖,朕也要打起精神來才是。”
褚衣太監心神一震,當即頷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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